清晨的阳光洒在忙碌的纪府,充满着生气活力,十足的烟火气充斥着院落。
纪清荷和郭娘子一同陪着母亲在院子里走走,她们笑盈盈一路交谈,温馨惬意。
待走到染坊,远远听到方母和村里的妇人交谈。
她们爽朗的交谈声在院子里还时不时有回响,同不远处的敲石声音构成一道道和谐的旋律。
“还是清荷小姐聪明,看看这布色,花样多着嘞,我若是年轻个十来岁,保准天天光顾小姐那铺子,裁上几匹做衣裳,还有那胭脂水粉,那可是好东西嘞。”
“别说,自己染的布,越看越好看。”
“是呀,清荷小姐不光漂亮,人也心善,一等一的好人,也不知哪家公子有福气能娶我们清荷小姐。”
……
纪母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女儿,心情舒畅许多,拉着女儿的手:“你呀,也注意歇息,到时候做个美美新嫁娘。”
几人又一道进去看看,方母等妇人看到纪清荷笑着上前同她招呼,
“小姐今日还没出去吗?”方母难得见纪清荷留在府里好奇的问。
“晚些去,这几日没好好陪母亲,婶子可好。”纪清荷笑笑。
方母哈哈大笑,看看她现在的日子怎么不好,舒坦着嘞!手下还有这么多人给她管理,也算是人家说得大户人家管家娘子嘞,她腰板都忍不住挺直,夸赞纪清荷体贴懂事。
众人跟着附和纪清荷孝顺懂事,纪清荷听着这彩虹屁,吹得她快找不着东南西北。
她看着方母性子越发和善,不像初见那般尖利,两旁的肉这些时日也养回来,看着气色好了许多,方瑾凡比以前懂事些,连带着她脸上的皱纹都消减许多。
众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干活劲头十足,她心底里也高兴。
过来干活的这些人,她顾不过来,挑选好都交付给方母管理,一来是对她的锻炼,二来也是对方母的信任。
摘花那些细致的活,由一些年轻女子来做。
这些年轻的姑娘手巧眼尖,轻轻一折掉落在篮子里,花朵饱满,似女子娇嫩的脸庞,这些姑娘们心细手巧,做胭脂和口胭最是合适。
这些姑娘们细心,摘枝桠则用剪刀修剪,不会损伤枝桠来年接着开花,即便破坏也能及时发现进行补救。
她们细细挑选去除枝桠,用纪清荷教给她们的方法筛选,放入干净滤布中敲打揉碎出汁水,又几次三番洗净搓揉,循环个十次左右便进行晾晒。
晾晒好后送到另一个作坊,另一个作坊那些妇人们专门负责烧豆萁成灰烬,加入沸水冲减过灰,取了几道后,混合着这些娇嫩鲜艳的的花瓣,倒入酸橘和粉英等,多番沉色晾晒,最终风干后成颜色艳丽的粉末。
这些颜色艳丽夺目的胭脂粉末让人的心情都莫名舒畅。
不同的胭脂用着不同的花瓣,不同的制作方法,纪清荷只交了她们简单的几样,也足够目前铺子里卖的。
负责染布的也是姑娘们直接用剪刀搅碎需要染色的植物,拧搅成汁水,或放入水中捣鼓,搅拌这些力气活则需要这些常年干家务的女子。
至于木染则是用些木头烧成染液,多次浸染,纪府的作坊里热闹而忙碌,这些姑娘和妇人们觉得日子前所未有的充实。
当然纪清荷为了保证这些工序的严密性,这些工作的相互之间工序都是打乱的,只做定死的那几样。
以前在家中,白日里家中男子下地干活,她们留在家中洗洗涮涮,喂猪喂鸡,家中小孩子帮着割猪草,家务做完了便闲聚在一起缝缝补补,八卦家常。
如今忙碌充实。
当初她们听到纪清荷要开新铺子,索性聚在一起,托里正过来打听是否需要人手,钱少些起码能补贴家用。
纪清荷当时一听便答应了,最后挑选的都是心灵手巧,勤劳能干,事少嘴严的。
她还特意让郭民出去一趟,找些无父无母的孤女过来帮忙,供她们吃住。
空闲了,还让赵子墨和方瑾凡过来教教她们识字,赵方二人后忙着读书没时间,赵子琪姊妹几个接替教她们。
看着这些原本无家可归的孤女们,如今都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自食其力,纪清荷也是胸腔有种满足和幸福感弥漫。
她对着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这些古法工艺,中国传统色有着浓厚的兴趣。
在现代这些手工业由于速度和其他各种因素,逐渐消失陨落。
快节奏的现代文明充斥占领人们的生活,也逐渐替代这些慢悠悠的手工业方式,继承和发扬靠着那依稀的人群,她一度感觉到前路漫漫和希望的渺茫。
如今她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愫,不管以后如何,把握当下,她也相信很多和她一样的人,尽自己最大的力气让这些保留下去。
她是看不到这些传统的弘扬,不过她相信总有人能继续前行的脚步,让这些走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