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嫂痛苦的嘶吼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医院。
不好的预感姗姗来迟。陈茵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想去门前的窗口看一眼。突然手腕被紧紧握住。回过头,萧泽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清醒了,眼里如死一般寂静,冷冷地瞪着天花板。手却死死地握住陈茵的手腕。
“不用看了,阿茵。”
紧接着又传来了一声,砰——
陈茵吓得浑身一抖。
标哥和标嫂没有孩子,陈茵一人承办了二人的丧事。
在标哥和标嫂死后,他们留下来的烤鸭店只有两个小工。为了留下这家店,也为了多攒一点宝宝出生后的费用,陈茵挺着7个月的孕肚开始照料这家店。有时候陈陆会来,就坐在餐厅里看着她。店里在饭点时总是生意很好。二世祖顶着一张堪比巨星的脸,吊儿郎当的样子总是会迅速吸引一批小女生来光顾。对于他在餐厅的出现,是威胁,陈茵疲惫地想着。正如萧泽烨脸上的那道疤,正如标哥他们受到的伤害,是对他们的报复,也是对她最后的警告。
陈茵并不理他。他也没有自找没趣上来搭话。
就在这天,后厨里突然收到写有陈茵名字的包裹。
陈茵麻木地想着,什么东西会寄来她这里?她瞄了一眼坐在前厅的陈陆,挥去心中猜疑,小心地打开了盒子——
一根新鲜的手指,赫然血淋淋的躺在盒子中央。
陈茵惊恐得一瞬间想要掀翻这个盒子,却生生地抑制了下来。
这是阿烨的手指,这是阿烨的手指吗?她想要问,却不知道该问谁。
她是不是得快点把手指送到阿烨身边,才能快点接上去,才不会影响手指灵活度?她混乱地思考着。冷汗顺着额头一颗颗滑落至下巴,腿间的鲜血也在此时渐渐流了一地,她却毫无察觉。
直到时刻关注她的陈陆向她冲来,她本能地想转身逃跑,肚子的疼痛和脚下的湿滑瞬间惊醒了她,下一秒,她眼前一黑倒在了一地的血泊中。
七个月,孩子早就成型了。
陈茵大出血的情况之下,分娩下了因为没有发育成熟而胎心停止的女儿。
萧泽烨得到消息时,只能得到24小时的假释时间。
在手术室,他看见了面无血色躺在一片血泊中的陈茵。他抱着死去多时的女儿,眼看着她虚弱地向他伸手,颤颤巍巍地摸上他的手指,来来回回的数,来来回回的数。萧泽烨终于克制不住,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缓缓附在女儿冰冷的额头上。
陈茵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在萧泽烨慌张无措的眼神下,不等她多看孩子一眼,她便因大出血再度昏迷过去。骤然间,仿佛一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萧泽烨失声痛哭。
陈茵还在抢救期间,萧泽烨又被带回到了狱中。
昔日意气风发的高级督察,此时将欣长的身体将全身蜷缩起来,紧紧地靠在牢房的角落里,看着围栏外的一片黑暗默默出神。一张俊朗而冷峻的脸庞,此时满是冰霜。阿丁,爆C等人坐在一旁无不担忧地看着他。
同监舍的囚犯们都丝毫不敢作声。生怕被这群恐怖的瘟神抓着泄愤。
“喀拉。”牢房的门锁被打开。狱警领着一个双臂缠满绷带,走路一瘸一拐,脸肿成猪头的犯人进来。狱友们仔细观察半天,才能勉强辨别出是刀仔。“回去自己的位置,不许再打架了!”狱警漫不经心地叮嘱完,便关上了门。
刀仔一进门,看见面色不佳的几人,浑身一抖,就想往角落里躲。
阿华走上前一口唾沫吐他脸上,揪着他的领子来到萧泽烨面前。一脚踹在他膝盖窝里,犯人不受控地跪倒在萧泽烨脚下,立马慌张道:“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了,别打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各位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边说着边哭了出来。
阿丁不客气地揪起他的头发,“有人往我们老大家里寄手指头,是不是你们的人干的?”
不等刀仔回复。
萧泽烨阴森着脸回过头,一把推开阿丁,拎起刀仔。在阴暗的的灯光下,被刀疤横亘的一张瘦削的脸颊仿佛阎罗一般可怖,“他派你们在里面搞我就算了,还在外面搞我老婆?”
“不,不关我事啊,萧sir!”刀仔痛哭流涕,“陈陆只让我不让你们在里面好过,外面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啊!”萧泽烨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还没等刀仔爬起来,萧泽烨冲上前跨坐在他身上,一拳又是一拳,“让你们搞我老婆!搞我老婆!搞我老婆!”
“萧泽烨!”发现不对劲的狱警冲进来,一个人却怎么都拉不开他。此时又冲进来两个狱警奋力拉扯着,却没有丝毫成效。突然一个声音响起,“萧泽烨,医院电话你还接不接!”
萧泽烨立刻停手,迅速看向来人。
“你老婆抢救过来了,正在电话那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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