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烨焦虑,且颓废。
M队坐在一边听阿丁将今天的八卦描述的绘声绘色,不时传来惊叹声。
周凌邦坐在萧泽烨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伤口处理好了吗?”
萧泽烨举起镜子,脸已经擦干净了,眉骨上贴着硕大的纱布,嘴角青紫一块,要多惨有多惨。而他,今天顶着这样的脸,见了阿茵。萧泽烨几乎绝望,“邦主,怎么会这样!我今天逊爆了!”
还不等周凌邦答话,另一旁的阿琪煽风点火,“你可能还需要担心另一个问题。”
两队唯一的女队员发话,所有人都目光如炬的看向她。尤其是萧泽烨。
阿琪清了清嗓子,“作为女孩子,在选择对象的时候会很注意观察一点,那就是,”她怜悯地看向萧泽烨,“对方有没有家暴倾向。”
萧泽烨吓得当场蹭地站起来,语无伦次道:“我不是……我怎么会家暴呢,我……”
靠在阿琪身上的爆C还嫌不够乱,夸张的拍了下手,“哎呀,就是呀,今天阿茵来的时候,正好老大把鬼仔一脚踹在地上上手铐呢,诶呦,那叫一个勇猛有力啊。”阿琪憋着笑与他击了个掌。
萧泽烨一把抓住自己本来服帖的头发,同事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的敲打在他那颗不经世事的幼小心灵上。
“好啦好啦。头发都乱啦。”周凌邦从隔壁桌拿来了发胶,异常熟练的就要替萧泽烨整理发型,“小心一会儿见人又是一副邋遢样。”
再次被中伤的萧泽烨捂着脸发出了一声哀嚎。
M队刚入职的小队员阿清觉得当下的场面已经没眼看了,冲着老大哥标哥问道,“烨队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标哥笑呵呵的捧着自己的保温杯,“年轻人嘛,不冷静常有的事。”
阿华扶了扶眼镜,在旁边安慰道,“老大你不要太担心,她不是让你晚上联系她嘛,到时候送她回家解释清楚就行了。”
大家纷纷点头赞同。
当晚,等陈茵结束工作其实已经很晚了。但是萧泽烨依然坚持的等在驾驶座上,他腹稿已经打好了,只等陈茵上车,他就要好好解释自己的工作性质以及说明自己拥有绝对不会家暴的基础人品。
陈茵一打开车门就见上一秒明明还踌躇满志的萧泽烨,跟个老鼠见了猫似的突然变得惶恐不安了起来,“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下班了啊。”
如果说上车之前的陈茵还有些许尴尬,那么眼下,她真的被阿sir的结巴击中了快乐的神经,“不好意思啊,是不是等了好久。”
“没有没有没有,警署过来很近。”萧泽烨发动了汽车,他觉得嘴已经完全不是自己的了,Fxxk,国语好难。
“你的伤没事了吗?”陈茵看着他眉骨上硕大的纱布有些担心。
“没事了,小伤,”萧泽烨咧嘴道。就是缝了五针而已。
“所以你经常会受伤吗?”
所以你经常会受伤吗?这是个什么问题,这是怎么个因果关系,怎么就得出所以我经常会受伤的结论的?萧泽烨满脑子顿时混乱成一片,对于他来说,只觉得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简直是个送命题。“也,也不算经常,”他斟酌道,一个月三两次算不算,“主,主要是,我们队负责的扑街,额,犯罪对象会比较,嗯,有攻击性一点。”
陈茵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的侧脸,“真的很辛苦啊,阿sir。”
“还好,我很喜欢自己的工作。”他回头冲陈茵笑了笑。似是突然找到了话题,萧泽烨突然充满了信心,“阿茵你呢,在做什么样的工作?”
“我呀,”提到自己的工作,阿茵开始两眼放光,“简单来说,是一个翻译。”
“好厉害,英语翻译吗。”
“是呀。还有法语。最近我们正在为一部法国电影做翻译。”
萧泽烨恍然大悟,“那你可真是太伟大了,我们的精神食粮全靠你啊。”
“哈哈哈哈,我负责精神食粮,你负责生命安全,我们都很伟大。”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气氛一时间十分融洽。
汽车很快开到了陈茵的楼底下。陈茵下车关上车门,冲萧泽烨摆了摆手,“有机会再见呀。”
“我明天可以见到你吗?”萧泽烨靠在方向盘上问。
“好呀,如果你有空的话,你可以来接我下班呀。”陈茵笑着应道。
“那我可以天天接你下班吗?”
陈茵一愣,“真的吗?”
似是突然才想起自己的工作性质,萧泽烨觉得自己的话属实有点不负责了,只好小心更正道,“如果我没有任务就来接你下班。”顿了顿,还是小声加了一句,“可以吗?”
陈茵笑着点点头,“那我就每天向老天爷祈祷天下太平。然后等你来接我下班。”
这可说到心窝子去了,萧泽烨点头如捣蒜,那张如同调色盘的脸笑得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