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夼闷闷不乐的跟着江进酒下了青天塔,大吃一顿后,回到镖行倒头就睡。醒来已经是下午,他睁眼一看,吓了一跳,青檀竟然神不知鬼觉的在他屋里坐着,手里拿着一本话本子看的津津有味。
“哎你怎么能不请自入啊。”
青檀一脸无辜的举起右手,“川哥你看,我敲门敲的手指都青了,你都听不见。我只好不请自入了。”
“可能是喝醉了加上一宿未眠,睡的有点死。”张夼忙不迭的从她手里抽出话本子合上,“你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啊。”
“我没乱动啊,它就放在桌子上摊开的。”青檀笑嘻嘻道:“没想到我川哥喜欢看才子佳人的故事呀。”
张夼窘着脸,“你找我有事?”
“川哥,你在青天塔窗上下了招蜂引蝶,蛊虫可有什么反应?”
张夼挫败而不解,“没有反应。我就奇了怪,他既然不是从塔底上去的,肯定要翻窗户进去。招蜂引蝶为何会失灵呢?”
青檀笑眯眯的伸出手,“川哥,能否把招蜂引蝶和蛊虫借我一用?”
张夼问:“你要干什么?”
青檀略一迟疑,“我想验证一个猜测。只是这猜测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所以还是先不告诉你们了。”
张夼知道她的性格,不想说的事,打死也问不出来,只得憋着好奇,把东西给她。
翌日辰时,李虚白准时来到溪客书坊给青檀敷药。
林氏寻回女儿之后,恨不得将世上所有好东西都奉上,将所有亏欠都补齐,不仅给青檀买了整整两箱新衣服,还让莲波给她买了好几套首饰。
青檀行走江湖习惯了简单方便的着装,不喜欢满头珠翠,所以青丝之间只插了李虚白送的那一支发钗。
李虚白一看见那只发钗,就觉得心口发乱。因为在赔偿发钗之前,还有一段他恨不得从脑壳里抠出来洗掉的记忆,那些画面忘不掉不说,这两日做梦居然都在梦到!
青檀仿佛忘了那件事,见到他落落大方,一点也不羞涩,“李大夫,我和我娘和阿姐说过了,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京城。”
李虚白微微一怔,“你娘答应了?”
青檀嫣然一笑,意味深长道:“我娘巴不得呢。”
李虚白低头整理药箱,假装没听懂。
本来他还寄希望于林氏不肯答应女儿单独和一个男人出门。没想到她居然还一力促成……这一趟京城之行看来是躲不掉了,真是让人头疼。
“李大夫,明早我去接你吧。”青檀笑微微的偏头看着他,目光狡黠而顽皮,还带着一丝丝的威胁,你不答应我就可就不客气了。
李虚白避开她的视线,说:“不用,我来接你。”
李虚白盥手之后,正要提起药箱走人。
青檀手里托着一盒膏脂,站在他面前,“你上次说过,冬日皮肤容易干裂出血,所以我特意给你备了一盒膏脂,让你盥手之后用。”
“多谢二娘子。”李虚白略有点尴尬,“我家里有,回去再擦也是一样。”
青檀笑盈盈望着他,“是李大夫惯常用的那种膏脂,我昨日专程去小香山买的。”
李虚白窘道:“二娘子费心了。”
青檀见他不肯用,正色道,“是要我替你擦吗?”
什么!李虚白心口一跳,忙道:“我自己来。”
青檀含笑不语,今日还挺乖嘛。
李虚白擦了膏脂,青檀这才满意地放行,将他送出书坊大门。
她望着李虚白的背影,悄然打开小瓷瓶,奇怪,蛊虫居然毫无反应!
她明明在膏脂里放了招蜂引蝶,为何不起作用?
青檀转身回到后院花厅,拿起那盒膏脂涂在自己手背上,诡异的是,蛊虫居然也毫无反应!
难道张夼的东西失效了?
她不信,刚好书香端起水盆,要去倒掉李虚白用过的盥手水,青檀假装不经意的碰到了书香的手背,很快,两只蛊虫便朝着书香飞去。
青檀怔住了,为何招蜂引蝶对自己不起作用?
莫非是因为她身上带着佛狸送给她的那个金球?
那李虚白又是怎么回事?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招蜂引蝶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