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他的姐姐们是游女，也许正因此剑心才没法对那个女人下杀手。
柴火砰地叫了声，葵突然浑身一阵冰凉。
她偏过头，雨越来越大了，世界如一张灰色的绘卷。估计今夜不会停了。
等老板娘回到厨房时，葵的影子早消失不见。灶台的火已经扑灭了，砧板上面摆着几个捏好的饭团，晶莹的，裹了一层海苔。白米饭泛出诱人的香气。
葵几步推开剑心的房间，招呼也不打一声便走了进来，接着吭地一声拉上门。地上躺着刚刚那个女人，身上盖着被子，而剑心则是坐在窗户边，抱着刀假寐。
听到动静，他动了动身子，抬起头来。
房间里烛火幽幽摇曳着，葵的半边脸隐没在黑暗里，唯有刀谭闪着光。
“大好人剑心，你不打算送走她吗？”葵走过去，往他怀里扔了两个饭团，便到他身边坐下来了。
剑心啃了口饭团，又咸又甜的奇特口味。葵捏饭团向来喜欢在表面掺点糖，没有糖就用蜂蜜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替代，又包上海苔，吃起来甜味更加浓厚，也不会失去海苔脆脆的口感。
“她只是个普通人。”剑心说，“我们的刀不该对普通百姓挥下。”
“可是……算了。”葵顿了顿，“她醒了的话，明早就叫她走吧。今晚雨估计会一直下。不能一直把她留在这里。”
“我明白。”剑心点头道，盯起她的侧脸，只见她眼眶红红的，“你还好吗，葵？总感觉你最近有点奇怪。”
也许是桂先生也看出来了，才给她一天休息日吧。
“我可和你不太一样，大概是彻底习惯杀人了吧。也许我骨子里就是个杀人的料，不然为什么我从小就对刀剑这玩意儿感兴趣呢。”说着，她啃了口饭团。
没什么味道。估计是糖放得还不够多。
剑心知道她是在自嘲。他现在也不知道，将葵卷入维新的战斗当中是否正确，可即便他再次问她有没有后悔，葵也会依然回答不后悔——早在他们第一次杀人之时，他就问过了。
“你哭过了？”
“对啊。”葵倒不打算掩饰，大大方方承认，“总感觉有点不安。好像每次跟你扯上什么，就变得奇怪了。”
“诶，我？”
“先不说这个。呐，如果，我是说如果维新失败或者成功之后，你打算怎么办？一切结束之后，就不会需要我们的剑术了吧，那个时候杀的都已经杀完了。”
剑心没有很快回复她这话，而是撇开头看向雨幕。大雨像是断裂的风筝线似的，风中树的黑影止不住摇晃。他用胳膊抱着刀，沉默吃起饭团，吃完了低头把手掌盖在柄头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
“那个时候，你要回山上吗？”
“什么？”
“你是因为我才一起下山的。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回去吧。”
“我回去了，那你呢？师父都骂你是蠢徒弟了……不过说起来，师父好像确实有点偏心。”
“你也知道啊。”剑心翻了个白眼，语气也变得欢快了起来，“也不知道师父到底怎么想的。当时为什么企图阻止我……”
“你这么想师父，师父也说不定好奇他两个徒弟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呢，一个接一个都跑了。”葵嘟哝了句，把啃了三分之一的饭团干脆全部塞进嘴里，像只仓鼠似的咀嚼起来。
剑心笑出了声。
而后，他把刀放在地上，伸手轻轻搓了下葵的脑袋。
她才十三岁，成为刽子手也才半年之久。
他们平时不会一起行动，因此剑心不知道她具体斩杀了多少敌人。但联想到自己，恐怕葵地手上也沾满了鲜血。
那双紫眸之后究竟见到了什么——自她一句话轻轻带过那声“复仇”后，他也看不清眼前的这个女孩了。
然后葵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狠狠揪了下他的肉。剑心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我说，你才十四岁，才多大，干嘛喝酒啊。别什么都跟师父学啊，师父二十多岁跟你不一样啊！知不知道那玩意儿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你自己闻闻，身上全是酒味！！”
“诶……”
这场大雨过后的翌日，天放了晴。空气里飘动着清新的花香，低头一看能看到屋外摆着几张撑开的油纸伞。女佣正在院子里晒洗衣服。
接近中午的时候，葵就听见走廊上焦急的奔跑声，推开门一看，砰地一下子与一个满头红发的少年撞了个满怀。
“——剑心，你干什么呢！”
“葵，你有没有看到——”
两人的声音夏然而止。
昨夜的女人正端着碗筷，温婉地走到了一边。推开那房间的门的一瞬间，一大群男人的起哄声吓得葵差点摔倒，剑心则感到脑子里有跟血管突突直跳。
“饭塚先生他们怎么会……”
“嗯，你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