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两三下跳上屋顶,四下无人,她便从怀里摸索几下掏出竹叶包装好的饭团,悄悄吃起来。曾经,她有无数次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登上屋顶,然而总是以失败收场,不得不借用梯子,在父亲和母亲的目光下一步一步爬上去。爬上去之后没多久又怕高,但就是倔着,哪怕腿开始止不住打颤来也不说半个“怕”字,最后在父亲的帮助下才回到地面。
如今她无需再借用任何工具,轻功一跃就能登上屋顶,也不再恐高。
只是没有人再为她扶住梯子,接住她了。四周安静得过分。
今天她很闲,维新志士们没有让她去执行暗杀任务,她只能带着刀到处乱晃悠。在长州街道漫无目的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有趣的地方,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似没什么变化,一贯如此。她只能梦游似的坐在小河边,抱着宝刀,看着几个小孩子嬉戏打闹。
孩子们玩着玩着,发觉有个奇怪的家伙一直盯着他们,顿时就怯生生了起来,推搡着走到了远一点的地方。葵懒得动一步,见他们走远了,便盯起水面,在河边坐了一整天,水面慢慢染上橘黄,渔翁来了又走,归时水桶里也就两三条鱼而已。等到夕阳垂暮,孩子们被大人们叫去吃饭,她才回去。
路过厨房的时候,她往里面瞟了几眼,瞧见里面空无一人,便“借”了几个饭团,躲在一般人想不到的地方开始消灭犯罪踪迹。
坐在屋顶上面能看得见遥远的山脉。今夜无月,云层厚得边缘泛出黑色。
加入维新志士已过去好一段时日。一路上,她都在杀人,每天过得充实又疲倦。死者的哀嚎声时不时在耳边响起,为了百姓,斩杀恶人;为了维新,摧毁幕府;为了崇高的理念,挥剑不止。她站在血池当中,抬头是一根又细又长的蜘蛛丝。开始闲下来的时候,她反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了。
她这一介女流,在维新志士之中额外显眼。在人们的认知当中,女人都是站在男人身后默默支持他们的事业,一开始剑心带着她一块加入维新派时,几个大男人还略有困惑。
“她是你的女人吗?。”
“不,葵是我的家人。”
“嗯?家人?”男人们大笑起来,“亏你还敢带着家人来干这种活啊。喂,小子,你知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啊。”
屋内接二连三响起了笑声,剑心伫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葵静静松开了剑心的手,左手握住刀鞘,大拇指抵住了刀镡。
瞬间刀出鞘,右手握住刀柄之时,葵神色凛然,连剑心都来不及制止她,她就已经将刀锋对准了男人。
他嘴唇抽动着,双目圆瞪,大气不敢出一口。周围的笑声突然全部消失了,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葵的刀上。
“这把刀还没有伤过人的。”她开口道,“在斩杀亲幕派之前,或许先让它尝尝血的味道也不错。”
说着,她把刀压低了几分,几乎能碰到男人的鼻子。
“噫——”
“住手,葵!”剑心抓住她的肩膀,“不得对同伴无礼。”
“我看,这种眼神不好的家伙不配称作同伴。”她轻哼一声,却仍然老老实实收刀入鞘。
铿锵有力的纳刀声,仿佛是故意做给人看一样。众人不由咽了咽口水,从速度来看,此人实力不凡,不可小觑。
剑心立即低下头,对心有余悸的男人弯了弯腰,道:“抱歉,葵她有些冲动。她不是故意的,还请原谅。”
“……再小看我,杀给你看哦。”葵眯起眼睛微笑。
由此,葵在这群维新志士的心目中变成了一个不能惹的暴力女人。他们都奇怪,绯村剑心那一个老实的孩子,为何有着这样一个脾气暴躁的妹妹。但当他们知道剑心与葵并非亲生兄妹,而是同一师门的师兄妹之后也就了然了。
吃完饭团,葵拍了拍手掌,把残留的饭粒毫不客气地抹到其他地方。她盯起远方,重叠的屋檐绘制成了一副画,遥远的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大约是火光吧。她心想剑心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突然感到额头一凉,抬头一看竟然下雨了。
从屋顶跳下来,她扶了扶刀鞘,走到屋内。老板娘正在玄关处修理着鞋子,见她回来笑着打了声招呼。
“哎呀,白鹭。今天可玩得开心吗,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呢。”
“还行吧。”她随口回应道,看了眼楼梯的方向,“剑心还没回来吗?”
“绯村先生还没有回来。应该又是很重要的事情吧。白鹭你也别想太多了,毕竟一个男人的护卫,还是由男人担任最合适。”
“我倒是没觉得。”她笑了声,“还有吃的吗,老板娘。我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啊,怎么回事。你出门一天都没去找个料理屋吃饭吗?怎么搞的,也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了吧!”说着,她就拉起葵走到厨房,见灶台上空荡荡的,惊了一惊,又弯下腰四处找寻一番,“奇了怪了,我记得有包好的饭团。难不成又跑进来野猫给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