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回来的第二天,曹洛就带着袁妈妈和四个大宫女静悄悄地去了许昌宫。
“世子,公主已经起程去许昌宫了,我们的人被留在公主府了,要派人跟着吗?”平弦低声问。
“让人盯紧些,许昌宫那边要尽快安排人手进去。”谢琅停了手中的笔想了想,又问道:
“她带了多少亲卫?”
平弦被问得愣住。
“这个,属下没留意,要不我再让人去问。”
谢琅给了平弦一个冷眼。
“让我们的人沿途盯紧些!”
宴长安也正向宴书禀报此事,宴书听完只道:
“知道了,下去罢!”
待长安退下,宴书合上手中的书卷,有些疲倦的捏了捏高挺的鼻粱。
前次他还与郭太后讨论让曹洛去许昌宫,没想到曹洛也想到了,不得不说这真是个聪慧的女孩儿。宴书放下手,修长的手指轻叩着书案,此时的他心里有一丝愧疚,说不出是因为曹洛还是先皇。
司马昭三天后才听说曹洛去了许昌宫,当时就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从太学回来就闷闷不乐地去了司马师的书房。
司马师与夏侯玄正在书房下棋,见司马昭臭着脸进来,随意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被愽士骂了?”
“气死我了!”
“怎么了,真被骂了?”夏侯玄和司马师都停了手中的棋子,饶有兴味的看向他。
“曹十一竟然不辞而别,气死我了!跟本不把我当朋友。”
司马师和夏侯玄相视而笑。
“你们笑什么?”
“笑你啊!照镜子去,你现在的样子活像被主子遗弃的猫狗。”司马师说完笑得更欢。
司马昭怒瞪了他二人一眼,转身带着正月回自己房间去了。
“泰初,你对福山公主此行有何看法?”
“这应该很正常吧,淑妃娘娘生前不都是住在许昌宫么,福山公主也几乎在那边长大的呀。”
夏侯玄说完看着司马师。司马师拿起棋子看着棋盘道:
“还是有些不同寻常,毕竟马上快到新年了,没必要急成这样。”
正始四年的新春是曹洛过得最惬意的一段日子。
许昌宫与洛阳宫有许多相似之处,因而让曹洛有种熟悉感。
章淑妃生前住在淑秀殿,那也是曹洛从小生活的地方,只是她已经全无记忆了。
虽说她已经记不得以前的生活了,但她还是能从淑秀殿的家俬与陈设中看出当初母亲的受宠,只是当她得知在许昌宫仍有她父皇不下百位的宫妃后,让她觉得帝王的宠爱真是一文不值。
“小小姐,我跟你说,男人的甜言蜜语可不能当真。男人啦,骨子里就有喜新厌旧的根儿,再美的女人久了也是厌了,你母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可不能重蹈覆辙。”曹洛泡完药浴,袁妈妈一边为她按摩,一边又老话重提。
曹洛闭着眼睛享受,心中无奈又好笑,至从袁妈妈回来,几乎每天都要旁敲侧击的提醒她离谢琅远些。
“阿姆放心,我是不会再犯傻的。”
“我听说谢琅那个爱妾怀了身孕,看来以往我是高看他了,没想到他居然也走了护国公的老路,小小姐看看护国公夫人过的憋屈日子,老奴拼了老命也不能让你过成那样。”
曹洛倒不觉得管夫人过得憋屈,有儿有女,儿子又是未来的国公爷,至于护国公与他的爱妾如何恩爱于她都无所谓。曹洛觉得若是她处在管夫人的位置,也许她也会选择如管夫人一般生活。
正始四年的春节刚过,正始帝曹方就带着亲信驾临许昌宫。
“皇上怎么突然来了?”曹洛率众迎驾之后望着正始帝问,不知为何,她心里就是忐忑不安。
“朕来看看你”正始帝笑着扶起曹洛,转头对周围的宫人道:“都下去罢!”
曹洛眼看着殿内的宫女、内侍全都退了出去,心里的不安更甚。
“洛儿,朕想你了!”正始帝曹方忽然将曹洛搂进怀里说,说完竟将嘴唇贴在曹洛脸颊亲吻。
曹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热举动弄得反应不及,等到脸上传来濡湿的触感,顿时忘了震惊只余恶心。
曹洛猛地挣脱开去,双腿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根本不听使唤的跪了下去。
“皇上这是干什么?您喝醉了是不是?”此时曹洛的脑子空白一片,也想不起刚刚正始帝身上有没有酒气。
“朕没有喝酒,朕很清醒”正始帝欲上前去扶曹洛,吓得曹洛大叫:
“你别过来!求你别过来!”
正始帝曹方见曹洛花容失色,一双迷人的大眼中泪花闪动,知她吓坏了,于是停下脚步含笑看着她柔声道:
“洛儿别怕,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朕跟你说,朕其实不是父皇的儿子,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