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帝曹方的车驾由禁卫前呼后拥的护卫着前行。武卫将军曹训率武卫营官兵护卫左右,曹林、司马师、夏侯玄都是武卫营领兵校尉,武卫营共五校尉,另两位是曹闯和刚承爵的颍阴靖侯陈泰。
荣国公曹湘是中军大将军,这会儿率领文武百官接驾,而今天受邀同正始帝一道围猎的官员并不多,且大多都是武将,毕竟今天的围猎活动并非秋猎。
秋猎是大魏国的国事,不仅是打猎,还要行祭祀大礼,所有文武百官都必须同行。
正始帝曹方下了马车,目光流转间搜寻到曹洛的身影,脸上露出几分笑意,高声道:
“众卿平身!”
说完,翻身上了旁边内侍牵着的马匹,勒紧缰绳冲不远处的曹洛扬了扬马鞭。
“十一郎,跟上朕!”
正始帝的声音不算小,周遭的文臣武将都听到了,众人都忍不住看向曹洛。
宴书就在正始帝身后,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想起前几天郭太后召他进宫的情形,心中顿生不安。
正始帝对几位公主的冷漠宴书是见识过的,而如今正始帝明知曹洛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出对曹洛的亲近让他迷惑。
曹洛也没想到正始帝会有此举,一时竟有些后悔不该来了。
“十一郎还不快上马,皇上让你赶紧跟上!”李响见曹洛还呆站着,正始帝还骑在马上等她,忙紧走几步到曹洛身前催促。
曹洛没办法,只好由万全扶着上马,催马行到正始帝身后。
“别害怕有朕在,不会让你摔着。”正始帝见曹洛脸色不太好,以为她是被吓着了,于是低声安慰。
曹洛连说话的欲望都没了,只轻轻点了点头。
正始帝这才扬起马鞭高声道:
“出发!”
“敬轩,皇上这是要干嘛?”郭深趁上马之机低声问身边的谢琅,尤其正始帝完全无视谢琅的存在,这让郭深很是不解。
“只管看戏便是。”谢琅回了他一句,便飞身上马,带着平弦打马先行。
谢琅的马是汗血宝马,郭深的马哪里追得上,干脆落在后面与程驸马等几个文官同行。
“没想到福山公主竟生得如此美貌!子元,皇上几时对福山公主如此宠爱了?”陈泰也不解的问身边的司马师。
司马师其实也有此问,听陈泰问他只好笑了笑说:
“谁知道!君心难测。”
宴书跟在正始帝和曹洛身后,总觉得正始帝对曹洛的言行举止十分古怪,只是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因而一直皱着眉冷眼旁观。
谢琅的骑术好,加之又是千里良驹,所以几乎是眨眼间就追了上来。宴书转头看向他,谢琅冲他点了点头,宴书也向他点头致意。谢琅放慢的速度,跟在正始帝和曹洛身后,与宴书并排同行。
大队人马经过大夏门,直入华林园,径直来到景阳山附近的围猎场。
华林园苑正率领近千名宫人恭迎圣驾。
“都平身罢!”正始帝坐在马上说。
“禀皇上,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皇上开弓。”华林园苑正起身道。
“十一是第一次参加狩猎吧?”正始帝转头看向曹洛,这才发现她精神有些委糜,顿时紧张的问:“十一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曹洛怕他又整啥幺蛾子,忙笑着解释:
“谢皇上关心!我没事,就是不常骑马有些不适。”
正始帝这才放松下来,心道终究是女孩儿。
“要不你去朕的马车上休息,等朕打了猎物来给你。”
曹洛哪敢听他的,忙笑着说:
“我没事,还没见识过围猎呢,如若不然岂不白来了。”
“那好,呆会儿记得一直跟紧朕!”
正始帝曹方搭箭拉弓射出围猎的第一箭,宣告围猎开始。
宫人们奉命放出猎物,主要是野兔、小鹿、山羊之类。曹洛以为的狩猎是在广茂的山林,猎物也是各种珍禽猛兽,不成想竟是圈养的动物,顿时大失所望。
只是她后悔也晚了,正始帝和身后的大臣们已经挽弓搭箭,纷纷射向猎物。
曹洛眼见着猎物四散奔逃,不时有动物被利箭射中倒地,围猎场顿时充满血腥味。
正始帝曹方也才十六岁,还是少年心性,这会儿策马追逐猎物兴起,早忘了身后的曹洛。曹洛也求之不得,干脆勒停身下的马儿,准备去逛逛园子。
“你没事吧?”忽然身后有人问,曹洛转头,看见宴书正皱眉看着她。
曹洛心道,太阳怕是要打西边出来了。心里虽这么想,脸上还是堆了笑说:
“多谢侍中大人,我没事,侍中大人怎么不去打猎?”
“回殿下,臣,箭术不精”宴书一脸正色地冲曹洛一礼道。
曹洛疑惑地盯了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