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有意思了。”谢琅笑得意味不明。
“世子,去吗?”平弦看着谢琅问。
“去,当然去!”
“你不怕曹十一把你宰了,福山公主府可有上百的府兵”郭深调侃他。
“放眼当今天下能宰我的人大约还没出生吧!”谢琅不以为然的说。
“你还是别太狂妄,这不,宴子安不是捅了你一刀么”郭深正色道。
“孝元,宴子安还算不上我的对手,这天下能让我忌惮的只有司马义。”
第二天,谢琅只带了平弦和平兮,乘护国公府的马车前往福山公主府。
从皇宫回来的第二天,正始帝曹方果然派了宫中御医令前来为曹洛看诊。
御医令王其已经近六十岁,身形清瘦,白发白须,颇有点仙风道骨的神韵。
王其为曹洛把过脉,也翻看了曹洛的眼皮和舌根,还看了杜御医开的药方,诊断结果也与杜御医相同,只在杜御医的药方上加了几味药。
曹洛觉得头上的伤好了许多,也很少有眩晕感了,所以才决定跟谢琅摊牌。
那日曹媛走时的一句话,让曹洛深受启发。曹媛说,魏国高祖立有规矩,后宫与驸马均不得干政。
这就是为了杜绝外戚专权,所以作为护国公世子的谢琅就不能再带兵,也就被剥夺了兵权,难怪谢琅会想方设法拒婚。
曹洛觉得她被人设局坑了,她成了皇权的牺牲品,可恨的是坑她的很可能就是她的亲人。现在,她只能靠自己了。
至于谢琅,反而最有可能成为她的盟友,所以,曹洛以最快的速度约谢琅见面。
谢琅随前来迎接他的内侍往公主府正院走。上次来去匆匆,他那时也没心情细看,今天细看之下才发现福山公主府建得着实奢华。三公府已然是这洛阳城中少有的豪奢,而福山公主府与之相比也不落下乘,可见先皇对曹洛的宠爱之盛。
谢琅随内侍进了正院堂屋,夏荷与冬雪立即指挥小丫头们端上茶水点心,又侍候他净手。
“你们公主呢?”
“回世子,公主马上就到。”
谢琅注意到冬雪称呼的变化,心中对此行有了一丝期待。
果然,谢琅刚坐下曹洛便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让世子久等了。”
曹洛身穿素色斜襟交领襦裙,露在外面的颈部肌肤雪□□嫩;系扎着玉色帛带的细腰不盈一握;乌发雪肤、明眸晧齿,不得不说福山公主的美貌真是难得一见,谢琅心道。
谢琅看着曹洛在自己对面落座,只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春花,你们去外面守着,我与世子有话要说。”曹洛冲春花使了个眼色,春花会意,示意秋月几个走出门去,在堂屋的台阶下守着。
谢琅也示意平弦、平兮退出到春花她们相同的位置。
等屋中只余他二人后,曹洛忽然起身冲谢琅一礼,道:
“当初我任性妄为,不知道世子对那个啥,”
“梁惠茹”谢琅似笑非笑的提醒曹洛。
“总之就是因为我的愚蠢,硬是做了棒打鸳鸯的那个棒槌,对此我深表歉意。至于世子情急之下的无心之过,我也就自认倒霉了。”
“且慢,公主慎言!公主的头伤是你以死相胁时自个儿撞的,跟本世子没有半点干系”谢琅看着曹洛,不紧不慢地说。
曹洛原也是想试探一下他,也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所以这话题也就一笑而过。
“那不重要,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今日我请世子来是有另一件事。相信世子也已知道我进宫求皇上、太后退婚的事,当然,结果可想而知。”
谢琅静静的看着曹洛,听得很认真。
“我知道是我的错,让你陷入如今这种不利的境地,实在对不住你。但事已至此,我认为亡羊补牢才是最重要的。”
“哦,公主想如何补牢?”谢琅的眼中有光闪现,脸上也露出几分兴味来。
“当下想退婚不可行,不如我们协商解决。”曹洛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谢琅,谢琅挑眉。
“公主想如何协商?”
曹洛就等他这句话,连忙从袖袋中抽出写好的协议文书,双手捧给谢琅看。
谢琅看了她一眼才接过来,文书上写的是:
福山公主曹洛与护国公世子谢琅,相看两厌,自愿解除婚姻关系。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曹洛在下角处已经签字画押。
谢琅把手中的文书放在方桌上,视线依然停留在文书上,扯唇一笑,问:
“当初太后说你对我一见钟情可是真的?”
“这个,世子,你也知道,我已经失了从前的记忆”曹洛为难的咬唇,“况且,纵是真的那也是过去的事了。”
谢琅抬眼看着曹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