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公府。
“父亲,您说这个谢琅倒底要干什么?”
“我猜到他会屈服,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元啊,这个谢敬轩非池中之物啊!”魏国太尉,晋国公司马义站在书案前看着对面的世子司马师感叹道。
“父亲,这次的事您觉得是皇上准备动手了吗?”
“不好说。如今北地的鲜卑、乌丸等部族被谢家收服,皇上肯定想收回谢家的兵权。”
“父亲,有没有可能是荣国公府所为?”
司马义低头沉吟半刻,缓缓摇头:
“荣国公父子没有这份谋略!我倒是小瞧他了”
司马义自言自语,听得司马师一头雾水,不知他父亲口中的“他”是谁。
“子元,这次皇上赐婚的若是你,你该如何应对?”司马义突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
司马师缓缓摇头。
“父亲,儿子早就设想过,这招对我们还真是一招致命,儿子目前还没想到化解之法。”
司马义很满意世子的警醒。
“所以我说小瞧他了”司马义单手抚着长须说,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司马师。
“您是说宴书?您觉得这一计是宴书给皇上支的招?”司马师吃惊的瞪着司马义,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渐渐恍然大悟。
“难怪皇上升他为侍中。”
“后生可畏啊!子元,有两个这样的对手,你可不能懈怠,我倒更想看看谢琅如何破局。”
“破不了,除非”司马师猛然抬头看向司马义:
“父亲,若是福山公主死了会怎样?”
“如今的福山公主已是一颗弃子,没人会在乎她的死活。这次倒给咱们提了个醒,你的亲事得早日订下才是。”
“父亲是担心十公主?”
“防微杜渐总是要的。”
八公主倒没失言,两日之后就又来看望曹洛。
“怎么样,好些了吗?”
曹媛身穿红色交领斜襟上襦,下着素色条纹间色裙,素纱披帛,衣带飘飘。
“我好多了,八姐真美!”曹洛由衷的说。
“小妮子,这小嘴倒越来越惹人喜爱了,今儿个八姐带了个人来给你解闷”曹媛说完冲外面娇声道:
“姜郎!”
曹洛好奇的看向寝殿门口,春花和秋月也忍不住朝门口瞧,曹媛捂嘴偷笑。
曹洛正要发问,忽闻外间传来琴声,悠扬而缠绵。
“八姐真好!”曹洛开心的拉住曹媛的手说。
这绝对是她的真心话,这几天她几乎都在床上度过,不是吃就是睡,天聊得她都觉得自己快发霉了。
“姜郎是乐府伎人,弹得一手好琴,也是我的新宠。”
“真的吗,”曹洛一双大眼瞬间被好奇心点亮,麻利的掀开被子欲下床。
“公主,您慢一点!别摔着”春花忙扶住她,一边叫远处的秋月:
“秋月,替公主把尘香穿上。”
所谓尘香是公主在寝殿内穿的鞋,鞋面饰有薄玉花,里面装有龙脑等香料。
秋月放下手中的抹布,急步过来蹲下身子为
曹洛穿上尘香。
曹洛也不要春花搀扶,轻手轻脚走到门边,隔着珠帘看向外室。
只见一二十上下的男子,穿着白色宽袍,披散着衣襟坐在琴案边。脸白如雪,长眉红唇,这一看就是擦了不少粉。
“怎样?”八公主曹媛也跟了过来,俯在曹洛耳边低声问。
曹洛摇头,冲口而出:“不是我的菜。”
曹媛愣住,细想曹洛的话,甚觉有趣。
“我觉得还能入口”说完自个儿倒忍不住开怀大笑。
“十一妹,我怎么觉得你这一撞竟撞开窍似的,整个人都变得活泼风趣,弄得我都想撞墙试试”曹媛开玩笑说。
“八姐这是故意挤兑我?我可是差一点就小命不保,就玩在这状态没准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傻子。”
曹洛说者无意,曹媛听得却有些心酸。眼前这个小姑娘那可是父皇的掌上明珠,想不到竟落得如此境地。
“干嘛在意旁人怎么看”曹媛牵起曹洛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
“咱们可是大魏的公主,尊贵无比,就该活得肆意洒脱,管旁人怎么想,自个儿开心就好。”
曹洛觉得曹媛就是她的知音。
“八姐说得对”曹洛紧紧握着曹媛的手往床边走,拉着曹媛的手一起在床沿坐下。
“春花、秋月,你们去门外守着,我与八姐说说私房话。”
春花、秋月应声走了出去。
“八姐,我想退婚!”
“什么?”曹媛震惊的望着曹洛。
“不行吗?”
曹媛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