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点心奋战的人懵懂地抬起沾满糖粉的脸。
“定春不是还寄放在登势婆婆那里吗,也不能老给人家添麻烦。”
“可是……”
“我们出来前,凯瑟琳小姐可是说过我们多久回去就多久给喂饭哦。”
“…不行!饿着肚子的定春多可怜啊阿鲁!!”
瞬间从座位上蹦起来的神乐急匆匆地咽下满嘴的食物,行动力拉满就想往外蹦,可才刚刚冲了两步,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目光炯炯间,扭头朝我这边看过来。
“千酱千酱——等之后房子修好后,你一定要到歌舞伎町的万事屋来找我哦!一定一定!知道了嘛阿鲁!!”
噼里啪啦快语向我说了一通话的少女虽然语调明快,可那双蔚蓝的眼眸却是始终眼巴巴盯着我,大有不同意就不走的意思,我注视着她满是期待的神情,隔了几秒,还是轻轻点下了头。
“好勒,说定了!”
得到答案的人明快地拎着伞,率先蹬蹬地跑出店门,像是一阵风。
“那么,我和神乐酱就先走一步了,千城小姐。”
穿着道场服的黑发少年紧随其后,在我温和向他道别时,同样礼貌地回以一个笑容接着,回头看了看自家老板。
“银桑。”
“虽然不知道你和千城小姐以前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各自好好谈一谈吧。”语毕,他往店门的房间走去,接着没过几秒,又倒着走回来,用着一脸“别败家了”的表情朝坂田银时又指了指。
“啊,对了,记得早点回来,家里的房子还需要修一修哦,咱们现在没有那个闲钱,你就是最重要的劳动力了。”
“……”
正值入夜时分,咖啡店里也没多少顾客。随着志村新八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闭合的店门处,周身的环境也安静下来。我眨眨眼,感受着过分甜腻的气息弥漫在每次呼吸的间隙中,糅合着咖啡豆沸腾的苦香,一并将有些絮乱的心情安抚下来。
可坂田银时似乎没有去维持这份平静的意思,不过两三秒,他就垂着脑袋,啪嗒一声放下了勺子。
“哈?劳动力,这两家伙一个比一个更要过分了。都明目张胆到想使唤大人是怎么回事,阿银我才是家里做主的那个才对吧——”
这么出声抱怨的人虽说拖长了音调,听起来似乎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不高兴,他摸着自己的后脑,那头蓬松的银发经过拨弄看起来手感不错的样子,不过还没等我想好要不要去触碰的时候,就见对方已经抬起眼眸,慢慢地看向我。
“…坂田先生?”我歪过头,实在有些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之前的行为举止来看,他给人一种毫无干劲,丧失了所有前行动力,才选择了这种对生活没有半点激情,随性肆意到甚至漠然的态度,可在与其四目相对间,我又觉得他的热忱像是无声燃烧的篝火,只是藏匿了起来。
而如今,不知道为什么,我出声后,对方眼眸一眨,盯着我看的表情更是微妙。
就这样双方对视了几分钟后,他突然单手撑桌,从座位上啪得一声站直。
我本以坂田银时他是失去沟通的耐心打算离开这里,却不想下一刻,自己就被他牵着手原地提溜了起来。
“走吧,陪阿银我去喝酒。”
站在眼前的人漫不经心地放低声音,语气虽是平静地像是说今天吃了什么那样自然,可我看着重新捏在自己腕间的那只手,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对于武士之国而言,酒之一字,其意义也象征着深深扎根于这块土地的文化之一。人们把酒言欢,或借酒消愁,我也在行走于大街小巷时,见过众人喝得脸庞发红,欢聚一堂的场景。
我本来是做好了去面对,那种喧闹——甚至称得上是麻烦的环境。
但坂田银时带我所去的地方,既不是西式的酒馆,也不是日式的居酒屋,而是一家普通的,卖着关东煮的路边摊。
头顶缠着汗巾,明显上了年纪的男人坐在自家屋台旁,手里提着旱烟,有一阵没一阵地抽着,斜眼瞥见这条人迹稀少的巷道来了人后,便眯眼笑起来。
在我错愕之间,坂田银时朝他“哟”了一声,就已经牵着我轻车熟路撩开客座上的幕帘。
“来一瓶烧酒,老爹。其他照旧。”
“哟,万事屋的旦那。”被叫做老爹的男人持着烟管,斜眼看他,长长吐出一口烟气,揶揄道:“可有段日子没见到你来我这里啦,我还在想,又是哪家的红豆饭把你勾走了?如果是那样,我就得好好考虑和对方老板较量较量了。”
“哪有什么红豆饭,只不过是差点被地狱里的夺衣婆扒了皮。”
“嚯,那真可怕。”
对方笑起来,接着放下了烟管,问:“话说,你带来的这位新客人,是——?”
“啊,不用在意,只是被我抓过来陪酒的路人A。”坂田银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