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边挎下沾满血的衣服。
……………………啊?
我看了看自己一马平川的丢人身材。
再看了看她波涛汹涌的傲人身材。
被我看着的女人胸脯急促起伏了一下,连语气都含羞起来。
“大人……”
我心如止水地告诉自己不用慌张,因为这显而易见就是那种情况吧,濒死之际随便找人来一发什么的……
才怪。
我一拳把自己内心写着名为“常识”的沙袋打穿在地。
实在不是我定力不够。
任谁大概看到对面那浑圆的弧线之间——足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漆黑空间冒出黑气,以及古老生物的喃喃低语,反应都会比我更夸张。
我打赌。
那一瞬间。
我听见了有谁滚落骰子的声音在耳边落下。
——san check,请。
“…大,大人。请把手递给我。”
等我从理智检定完毕的边缘回过神的时候。
一只涂着红色丹蔻的手握住了我的手,直接牵引着探入那不可名状的四次元空间。
我:“……”
我反应迅速地把手往外一抽。
巫女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一本印着骷髅的黑色笔记本跟着我的手被猛地抽了出来。
她的胸口颤了颤,含羞开口:“啊…请您温柔点……”
“想得美,我不会再碰你了,谢谢。”我冷酷答道。
“咳……我是说,请温柔地……对待这本笔记。”她以袖掩面,轻轻咳嗽了两声。
对于握在手里的这本漆黑笔记本。
我是没有什么印象。
就算是想有也没有办法。
我只能感受到笔记本上的气息十分熟悉。
除此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不知道这女人将笔记拿给我想干什么。
只能沉默等着她主动作解释。
巫女脸上仍然带着潮红,轻轻说道:“这本笔记是您的东西。”
我点点头。
她慢慢拖长了的声音:“只要有了这个——”
我点点头。
“您就能成为万能的许愿机,啊,不对,是能温柔听取他人的愿望了。”
我点……
不对,什么来着。
我猛地抬起头,对方似乎以为我没听懂她的意思,又再次复述了一遍,话还没有就“呀”的一声被我抓住手拉至身前。随着女人捧脸呐喊的背影音中,我将笔记强硬地想要从原位塞进去,又被她一寸寸努力地推开。
泪眼汪汪的巫女疯狂地摇头,以一种娇羞又期待但不得不忍耐的口吻说道:“不行不行,进不去的进不去的——”
我面无表情地打断她:“女人怎么能在尝试前就败北,快,放松点,这不是要进|去|了吗?”
我现在满心都是被耍了的麻木。
如果不是看这家伙已经是重伤员,恐怕被我卷成一团在手里磨蹭得就不是笔记而是她本人了。
“不、不行,这个是…这个是对大人您很重要的东西,是您听取愿望的必需品。”
“唷,抱歉打断你一下。”我揉了揉自己青筋直蹦的额角,“从见面开始开始就是一直喋喋不休给我说什么听取愿望、许愿——”
如果仅仅是厚脸皮自说自话的家伙也就算了,那我还能忍。
但是基于这之上,居然还自来熟。
“既厚脸皮又自来熟,可是我个人最讨厌的类型。你是想怎么样?在我的雷区蹦迪到底吗?”
说话的期间我暂时停下动作,拧着眉头对上她错愕的眼神。
“而且说到底,我们认识吗?”
“……”
大雨倾盆。
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之中,她终于沉默了。
我本以为她说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荒唐了,但巫女现在的眼神反倒是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错想了什么。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深深看了我一眼,连眼圈也红了,犹如一个孤身独行了好久,终于见到老朋友的人那样,载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的确…是第二次亲眼见您…但我认识您,认识的时间比您所以为的…还要长的多。”
她以虚弱又坚定的声音这样答着,随后,一只冰冷带着雨汽的手率先贴上我的脸庞,淡淡的血腥味也扑面而来。
兴许是回光返照。
这个可恶女人此刻的神态倒是没之前那么吓人。
“哪有巫女会不记得自己所侍奉的主人呢。”
女人苦涩地笑了,她的指尖细细抚摩着我的嘴角、鬓发,伴随着一句叹息,然后开口叫出了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