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说起往事时的神采奕奕,直觉告诉她,如果不是腿伤,也许程驰会一直留在部队里。
“我以为你的脾气,会不喜欢部队呢。”
程驰的臭脾气,要是发起火来能把家给拆了,难以想象他能在部队里受窝囊气。
“你现在看见的我已经是被部队磨砺后的我了,要是不在那待十年,我比现在恐怖多了。”
想想也是,各种各样的反抵抗训练,动不动就是军纪管束,再暴躁的人进去都得变个样出来。
看着走在前面,程驰宽广的背影,姜暖药想起在手机上刷到的视频,都是兵哥哥的制服变装,也不知道程驰穿上什么样,应该很帅吧。
是那种一脸正气外加禁欲的帅。
程驰丝毫不知姜暖药在脑子里把他代入了各种视频里,还在惆怅地想着怎么才能牵到她的手。
转了一圈,路过村南地时,程驰在夜色下看到有人从路旁低矮的草丛里闪过,一把拉过旁边的姜暖药圈进自己的怀里。
“嘘,我刚刚看到那边有人。”
姜暖药被吓得不敢出声,良久以后才说道“应该已经不见了吧,可能就是干坏事被我们碰到,躲起来了。”
程驰握着她的手一脸正经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干坏事。”
姜暖药眨巴眨巴眼,吞吞吐吐道“就是,就是,那些来看病的大妈们说的,她们说谁谁谁又和谁谁谁半夜去草地里了。”
这个谁谁谁姜暖药可能会有印象,但村里人实在挺多,她也记不住。
程驰莫名地哼了一声,握紧她冰凉的手说道:“怎么手这么凉。”
姜暖药把手从程驰温暖干燥的大手里抽出来放进自己衣兜里,边走边说道:“我一到秋冬天就这样,到了冬天更凉,一不小心就会生冻疮。”
村里不比城区,冬天再冷也没有暖气,只能靠自己捂着。
程驰将此事记在心里,回去后就谋划着在姜家安上暖气。
天凉后姜暖药就不会天天洗澡,但程驰却坚持每天洗,他体热爱出汗。
姜暖药都怀疑自己家的用水量会成倍地增加,程驰为此又直接转给她两万,装酷道:“不够跟哥说,哥除了钱啥都没有。”
遭到了暖药的无情吐槽。
趁着早起天气爽朗,姜暖药把杂货间的东西收拾出来准备放进去过冬的东西。
程驰就帮她把瓶瓶罐罐搬到院子里,突然被角落里扔着的广告牌吸引了目光。
“算命,婚姻,取名,看八字。”
“还能看风水。”
程驰看着五彩斑斓的牌子陷入沉思,姜暖药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过广告牌。
“先前姑姑不让爷爷开医馆,爷爷就找人做了这个牌子骑车去城里给人算命。”
程驰心中微动,问道:“那爷爷算的准吗。”
姜暖药也不知道自己爷爷的水平,只记得他好像还因为算命挣了不少钱。
“应该蛮准的,前一段时间还专门有人找他来看风水。”
这件事程驰记挂了好几天,终于在一天下午,姜明堂闲下来有时间在桌案后面看手机。
程驰往他对面一坐,语重心长道:“爷爷,你要帮帮我。”
姜明堂被他吓了一跳,放下手机说道“帮你什么,你哪又有病了。”
程驰搓搓手,小声问道:“爷爷,听说您会算命。”
姜明堂伸手示意程驰靠近,悄悄说,“爷爷我是会一点,你要算什么。”
程驰压下心里的紧张,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我想算姻缘。”
爷爷花白的眉毛一挑,心道:来了。
“咳咳,爷爷我最擅长算钱财,你看你要不要换一个。”
程驰大手一挥,拒绝道:“我最不缺的就是钱,现在就少一个圆满的姻缘了。”
姜明堂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三个硬币,又让程驰写下自己的生日,开始了鬼神之说。
良久后,程驰都快坐不住了,爷爷才缓慢开口,“缘分乃是天注定,你所求已有结果,但天机不可泄漏,不过,我倒是有一句话送给你。”
程驰示意爷爷说下去,姜明堂清朗的声音在空旷的廊下传出。
“你的姻缘,不在山,不在水,在于方圆之寸也。”
一头雾水的程驰在爷爷爽朗的笑声中陷入迷茫,这不跟没说一样吗。
他抱怨了几句,爷爷敲打了一下他的额顶,留下一个悟字,转身走了。
后来他把这句话告诉了姜暖药,还是暖药给他解释了一遍,他才彻底明白。
他的姻缘,不用主动去求,自己会找上门来。
这次算命是平凡生活中的小插曲,程驰没怎么往心里去,因为紧接着村里就又出事了。
郭二灯死了。
郭二灯是上吊死的,他死时瞪大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