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咯噔一下,感觉那泪水注入了他的心,冰冰凉凉的,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想就这样冲过去抱住她,为她擦干眼泪不再难过,他认识的李碧舟不该是这样的,却又希望她可以只在自己面前不再假装坚强。
“我骂了他几句,他说我不懂事。”
“不懂的人是他。”张良还是忍不住起身朝她走去,抬了抬手臂,“好了别难过了,衣袖借你擦擦。”
李碧舟看着那人笨拙地递过手臂,顿时乐笑了:“衣袖脏死了。”
“怎么可能?我新买的!”张良疑惑,正想抬高衣袖检查检查。
突然一个温热的身躯撞入他的怀里,垫脚搂住了他的脖子,头往肩膀上蹭了蹭。
细柔的发丝磨得他痒痒的,想紧紧抱住她,不让她逃离。
“擦干咯!”李碧舟迅速往后撤退一步。
把张良气得磨了磨牙尖,却也拿她没办法。
“不管叔叔是为了名利还是权利,要想平步青云并不容易,他应该有自己的规划和追求,再等等他吧,实在不行我帮你打一顿就清醒了!”张良握紧拳头在空中挥舞。
“哈哈哈——行呀,谁让他不知好歹!”李碧舟被他逗乐,笑得前俯后仰,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一夜没怎么睡,李碧舟躺在软乎乎的大床上逐渐进入梦乡,隔壁间的人却精神饱满不知道在傻乐些什么。
晨光洒满云海,薄疏的晓雾被轻风驱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便穿过如纱的云层,展露它的锋芒。暗蓝的云海渐渐变成粉红色,天空愈来愈明亮,山峰渐渐显露棱角漂浮在云起伏中,农场的木房子如空中花园静谧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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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色的阳光温暖而晴柔,一碧万顷的草色铺开绿绸般的绒毯,如珍珠般洁白的羊群,滚滚流动着,仿佛一朵朵疏淡飘逸的云,风吹草低,层澜叠涌的绿浪里泛起微漪。
“你抱抱嘛,它干净得很。”白蒄把怀里奶乎乎的小羊羔递到云洿面前,晃了晃。
小羊羔睁着圆溜溜的大大眼睛,白色卷翘的睫毛一眨一眨,像个好奇宝宝打量着。蜷曲的毛,像一团团绒球贴在身上,圆滚滚的肚皮和像打了腮红的脸颊都格外可爱。
一人一羊大眼瞪小眼。
云洿犹豫了一会,还是把那球团接了过来,小羊羔在他怀里挣扎着蹬了蹬腿,某人似乎有点手足无措。
白蒄拿出拍立得,“咔擦”这一幕被永远定格——神情对峙、表情如出一撤,我不想抱你,我还不想让你抱咩~
散发温热的照片背后,一笔一划地写着。
[2022年1月5日,我觉得洌洌更像小羊羔!]
“蒄蒄……”
“以后给你看,我先收着!”白蒄把照片一把塞进兜里,飞快跑远。
……
“张良!你拍的什么玩意!找死是吧!”李碧舟单手举着相机,一手叉腰破口大骂。
“不是挺好看的吗?你看这圆润的脸、高挺的鼻尖,还有……还有这个微笑多迷人嘿嘿嘿。”
“你完了!”
“我完了??”
“站住!别跑!”
风吹着曾思媛卷俏的高马尾,白嫩圆润的小脸笑开了花,无论是风景还是人儿都令人舒心愉快,像漂浮在空中一般无拘无束、无忧无虑。
曾思媛起身拍了拍裤子后边的杂草,到处走走,四处逛逛。
“吱呀吱呀——”背后传来一声金属断裂的声音,原本还放松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有人?
曾思媛寻着声音,放轻脚步朝马厩里走去。
里间一个黑影蹲在地上,背对着她看不清面容,只见身穿貂绒皮衣像是少数民族的服饰,手里拿着一把铁钳似乎在撬门。
曾思媛被吓了一跳,不过脑子地尖叫了一声:“偷马贼!”
蹲在地上的人明显也被着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到,停下了手中的活,挥舞着手焦急的比划着,像在解释说明着什么,口中还呜呜咽咽地发出不成调的嘶哑声。
慌乱中,曾思媛听不懂他说的,但是看懂了那坚定的手势。
[你误会了,我不是小偷!]
他的眼睛偏狭长,双眼皮让他的五官更为立体深邃。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透着真挚迷离,笑起来又呈现小月牙的形状,甜美性感,不算白皙的面庞上有两坨绯红的晕染,是在高原常年生活留下的痕迹。
曾思媛一下就被那双圣洁的眼眸吸引住了,稳定心神后,她开口试探道:“你不会说话?”
那人微微点头,眼眸低垂有些自责,刚才着急发出的怪叫会不会吓到她。
曾思媛靠近他,穿着羽绒服的手规范清晰地打起手势。
[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你了。]
[那你是在做什么呢?]
那人原本低着的头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