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声,她也不恼,就是含蓄地用一双含笑的眼睛小心地望着他。
他所有队友都喜欢她,这并不让他很开心。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他很想将她藏起来,最好全部人都不要对她起觊觎之心。他认为这种情绪很正常,男人最懂男人,谁愿意自己疼爱有加的妹妹跌入豺狼虎豹的怀抱。
她面对他时依旧很容易害羞,却迟迟没有意识到这是喜欢的一种表现。他也不点明,他依旧做好没血缘的哥哥的身份。她也一如既往,身边依旧是群蜂环绕,依旧熠熠生辉。她学习很好,特别是语文就是个天赋型选手;长跑总是满分,可以被体育老师们拿来当例子;老师们很喜欢她,因为不用操心又充满生命力的学生很少;她的朋友们很多,自己班的、别的班的、这个年级的、别的年级的,追她的男生也很多而且一个个不是省油的灯、绯闻消息总能悄悄传遍整个校园——不过他也理解,谁会不喜欢乐观又快乐、感性又善良的人呢?
坐在电影院里看《机器人总动员》的感情线会哭,听王蓉的《爸爸妈妈》会哭,看大地震的新闻光听到主持人播报死亡人数就会哭;可夏天一根雪糕、冬天一碗素牛杂就能让她开心一整天,因为成绩、委屈哭泣用小小一条糖也可以被哄好,即便没有这些物质,夸她一句她就能心情舒畅整整两天。那么简单,那么善良,那么干净。
临近收假,他们家和秦潋歌家抓住假期的尾巴约了一顿饭。妈妈一大早就起来打扮,在房间和摆着落地窗的落地窗来来回回跑,爸爸和他对此习以为常,不约而同选择了漠视,直到原定出发时间逼近才开口催促。
妈妈仰天长嚎,对着爸爸有些不开心地说道:“没有合适的衣服。”
他扭头,啊了一声,惊讶地说:“妈,你清醒点,怎么可能没有。你两个柜子的衣服,我爸衣服都放在我柜子里了。”
“怎么说话的呢,臭小子。”
他的后脖颈被爸爸掐住,爸爸笑嘻嘻地对妈妈说:“今天吃完饭就和你一起去逛超市!”
妈妈选择了一款海蓝色丝绸衬衫,搭配一条白色的收腰阔腿裤,优雅时尚。爸爸和他都穿了西装,而且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亲子装的亲子西装。
妈妈在车上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等会吃饭的时候要主动点,照顾下潋歌,她没拿到全国大赛的金奖心里是很不好受的。还有,等会潋歌爸爸妈妈问起你打算考哪个高中,你就说和潋歌一样——”
“她的分数七百多,好的时候能接近770,我是做不到的,”他很实诚地交代,“这就是天赋问题,根本不是我能追上去的。”
妈妈的脸垮了:“期末这次不是考了690麽,剩下半年努努力怎么就不行了。而且我也不是真的要你考。”妈妈神秘兮兮,“那所高中是可以凭特长入学的,但是你的证书来得太晚了,你提一下,如果潋歌爸爸有心,你凭借足球就可以稳上了。”
他嗯了一声,视线落在了窗外并行的电动车上。
计划很完美,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秦潋歌姗姗来迟,还带了一个小绅士。
小绅士为秦潋歌推门,然后彬彬有礼地向秦潋歌父母打招呼:“伯父伯母好。”秦潋歌父母对于小绅士的到来受宠若惊,连忙起身招呼他坐在秦潋歌爸爸的旁边,又让秦潋歌坐到了小绅士身边。
秦潋歌很长一段日子很消沉,即便是跑步锻炼后也很少露出此刻轻松愉悦的笑容。秦潋歌妈妈急切地将小绅士介绍给他们,道:“这就是我们潋歌之前的搭档,也是这次全国大赛金奖的斩获者,高胤。”
秦潋歌双眸闪亮,眼神随着高胤的动作移动。高胤不自傲,他像大人一样应对社交场合,收放自如:“高胤是小辈,按理说第一次见面应该敬各位长辈们一杯,但我年纪还太小了,酒量不行,就以茶代酒——”他离开座位,端着茶水和小茶壶到他父母面前:“阿姨,叔叔,我是高胤,高低的高,胤嗣的胤,是我们家里目前最小的孩子!比潋歌要小一岁,在读初二,之前一直在练习小提琴,几个月前就转钢琴了,这次能赢潋歌也是运气好。”
秦潋歌妈妈接了话,笑得慈眉善目:“明明是你有天赋又努力,是潋歌自己还不够好。”
高胤已经把两杯茶水一饮而尽,笑着对他说了句我们是平辈就不敬酒啦,转身回到了位置上,继续和几位长辈拉扯:“阿姨,这你小瞧潋歌了,她可是国家级乐团都看好的小提琴苗子,我可没有被这么认证过。”
“哈哈哈哈哈,哪里哪里。”秦潋歌父母被甜言蜜语哄得高兴。
回程路上,妈妈再也没提起去时的那些小心思。他知道经过今天一战他妈算是把心里那些小算盘彻底放下了。
而他心里却还在回想分开时的画面,高胤和秦潋歌父母并排走着,在谈论一些高深莫测的话题,远远把秦潋歌甩在身后,秦潋歌与他并肩慢步向前,突然她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个少年的背影道:“其实乐团来的那一天他生病了没来参加考核。如果那天他没有缺席,乐团给的名额应该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