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默你的字!”
胤禩在桌面上点了点,拿起一旁的折子,就走去旁边的小椅子坐下了。
再不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教训她一顿。
延佳以前学过硬笔书法的,硬笔书法是从毛笔书法演变而来的,是以她用毛笔写起来并不是十分费力,也不算难看。
只是她从小接受的是现代的教育,写字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将字写成了简体。
而且她压根儿就不会写繁体字。
而一旁的胤禩,看似在看着手中的折子,实则他的余光一直在注意着延佳那边。
从延佳开始的奋笔疾书,到最后的自我怀疑,都被胤禩看在了眼里。
小半个时辰之后,四喜敲开的书房的门。
见庶福晋正坐在贝勒爷的书案后边写着什么,而自家贝勒爷则缩在一旁的小椅子上举折子看呢。
四喜老怀安慰,爷终于有个可心的人儿了。
若贝勒爷再不招人儿,他都要怀疑自己爷又有问题了。
“爷,弘晖阿哥已安全回了四贝勒府了。”
“嗯。”
胤禩头也没抬,眼睛一直盯着手中已经拿了小半个时辰的折子。
此时胤禩的信条就是只要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我一早上都在开小差。
四喜最了解自家贝勒爷了,也不拆穿他,只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让翠竹端了点心进来。
翠竹将点心都摆放在胤禩的桌旁,道:“贝勒爷,这是膳房刚做好的梅花马蹄糖糕和芙蓉卷,还有庶福晋爱吃的龙酥须和贵妃饼。”
胤禩闻言,放下手中的折子,多看了两眼桌上的龙须酥和贵妃饼。
“嗯,下去吧。”
翠竹跟着四喜前后脚退下,从外边关上书房门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齐齐走远了些。
书房里,胤禩随手拿起块贵妃饼咬了一口,才状似不经意的站起身,走到书案边,在延佳前面,将剩下的半块贵妃饼吃完。
可延佳好似没注意到他,目不斜视、正写得认真。
他甚至听不见她心中任何一点声音。
胤禩叹了口气,回到桌旁喝了杯热茶,故意将茶杯放得重了一下,茶杯与桌面发出了“咚”的一声。
延佳还是无动于衷。
好嘛!这女子在他的书房里,霸占着他的书案,却是真的将他抛之脑后了。
胤禩心中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胤禩故意闹出了点动静,重重走了两步到延佳身后,想让延佳注意到他。
“咳咳!”
胤禩不得不承认,他这次咳嗽的声音有点大。
可效果是好的,延佳这次听到了。
可她也只是偏了下头,道:“贝勒爷您不舒服吗?不舒服就赶紧去看大夫吧,给你抓两副药。”
这声音平静得仿佛在问路边的陌生人“您吃了吗?”。
可胤禩听到她心里的嫌弃,差点气得吐血。
【去找大夫顺便看看你的脑子。】
【让人家写字的是你,打扰人家写字的也是你。人家正写在兴头上,你就出来捣乱,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可你这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不应该啊。】
【还有,别有事儿没事儿站在别人身后咳嗽。】
【怪吓人的。】
【万一人家自小鬼片看得多呢?被吓死了怎么办?】
“……”
胤禩心梗。
胤禩不再闹幺蛾子,只站在一旁,欣赏着延佳写的字。
这一看,他不由得挑眉:“你以前练过字?”
胤禩指着延佳刚写的“曰喜怒……七情具”一列,点评道:“这簪花小楷写的格外秀气,十分柔美。”
延佳知道胤禩曾因书法不好被康熙老爷子训斥过,后来师从何卓,每日至少十篇字帖,好几年才练出了令康熙老爷子满意的书法。
延佳得到胤禩这个书法家“弟子”的夸奖,心中不免飘飘然:【看来,几年的硬笔书法没有白练。】
延佳还没高兴一会儿,就听胤禩话锋一转,道:“但你这字迹笔画足够细致,却软弱无力,有筋骨却无血肉,空有架势。”
延佳的心情一下子从天空荡到了谷底,侧着头仰首看过来,格外的认真:“真的有你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吗?写字不是好看就行了吗?哪里能看出筋骨血肉来呢?”
胤禩垂眸望进延佳秋水一般的杏眸里,沉溺在一片天真与赤城之中,耳中听不到她心中任何的声音,尽是自己的心跳声。
他只觉心尖痒痒的却不得抓,喉咙止不住的发干。
胤禩喉结滚动了下,狼狈地率先移开了视线。
于此同时,延佳惊呼出声:“诶?你耳朵怎么这么红?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