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站在一旁也不敢出声,他亲眼见着自家爷对庶福晋是上了心的,正替主子高兴着呢,却突然得知庶福晋曾经对直郡王起过心思。
这都什么事儿啊。
成禄为了自家爷的面子,没把话说得太直白。
直郡王是谁?是咱们万岁爷的大阿哥,是惠妃娘娘的亲儿子。
说是庶福晋对直郡王起过心思,可人是在惠妃娘娘宫中,就是发生点什么,惠妃娘娘也不会让外人知道啊。
这惠妃娘娘也是,把直郡王不要的人扔给咱们八爷了。
这事儿搁谁谁不膈应。
胤禩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声音沉沉的:“还有吗?”
“还有,若庶福晋的心是向着直郡王和延禧宫的,那她如今到了贝勒府……”
……怕不是来替直郡王和惠妃娘娘做眼线的。
成禄看到自家爷的脸色越来越沉,怕是已经动怒了。
向来敦厚老实、唯八爷命是从的成禄福至心灵,鬼使神差的开口,交代了一项他认为最不重要的消息:“庶福晋在惠妃娘娘宫中时,一直循规蹈矩,从未跟直郡王独处过。”
四喜眼见着自己主子的脸色阴转多云,暗骂成禄,一点都不知道轻重缓急,如此重要的事情怎的才说出来,这不纯纯吓人吗?
看把咱们爷吓,不,是气的。
看把咱爷气的,脸都绿了。
胤禩闻言脸色稍霁,只看着不远处树枝上的红梅,他不说话,别人也不敢枉自揣测。
四喜踢了成禄一脚:“你倒是接着说啊,惠妃娘娘又是如何发现庶福晋对直郡王有心思的?”
“啊?哦!”
成禄接着道:“庶福晋之所以被惠妃娘娘发现,是因为与庶福晋同住的延禧宫掌事姑姑芷昔告发的,她在庶福晋的住处发现了一个绣着“褆”字的荷包,但……”
成禄说着话又顿住了,他偷偷看向自家主子的脸色,嗬!又黑了。
成禄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胆战心惊的看向一旁的四喜,四喜冲他使眼色,用口型告诉他:“接着说。”
成禄有了主心骨,便接着道:“但当时庶福晋矢口否认那荷包是她所有,但是惠妃娘娘提到庶福晋正在大牢里的父亲张碧张大人,庶福晋才承认了。”
成禄终于将话都说完了,低头立于一旁,等着主子发话。
良久,胤禩终于开口,问的却是:“那张碧如何了?”
成禄道:“回爷,张碧在庶福晋入府的前一日便在牢里病死了。”
“死了?”胤禩皱眉:“怎么会死了?他的家人呢?”
成禄又道:“据说是热证。张碧的夫人听闻张碧的死讯之后,悲痛欲绝,撞柱而亡了,如今,张家只剩庶福晋一人了。”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才听胤禩喃喃道:“怪不得……”
怪不得刚进府那日,她就自己跳入池塘寻死。
那如今的张延佳与原来的张延佳是什么关系?
她又为何会来这里?
我又为何能听到她心中所想?
胤禩站在冰天雪地中,对着红梅思索了良久,也没有思索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放弃了。
转身,看到成禄还跟木头似的站在那里,让人看见就烦。
“成禄啊,你事情办得好,爷奖励你去西郊看两个月的马,就当给你休假了。”
说完,也不等成禄的反应,抬步就回了书房。
成禄立于原地,缓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贝勒爷,您这哪里是奖励,分明是在罚奴才啊。”
可惜,他家贝勒爷已经走远,丝毫不想理他。
四喜在一旁幸灾乐祸:“该!谁让你说话没个轻重缓急,随意编排庶福晋,爷没把你发配了你就偷着乐去吧。”
成禄觉得自己甚是无辜,还想为自己说两句:“我……”
“你什么你!”四喜踢了他一脚:“爷罚你你不服是不是?”
成禄蔫儿了:“不是。”
四喜瞪眼:“不是还说什么,乖乖去喂马吧。爷什么时候气消了,就让你回来了。”
“哦。”
成禄蔫头耷拉脑的转身退下了。
*
书房里,延佳正捧着一本三字经昏昏欲睡。
她上幼儿园时就学过三字经,对里边的内容并不陌生。
看着书,按着记忆中的内容,她也背了个个七七八八。
但她手中这本是繁体字,实在让人看的人眼疼,延佳看着看着就困了。
当延佳的脑袋瓜子第十次低下去的时候,小弘晖第十一次开口:“小八婶,八叔回来了。”
前几次,弘晖都是用这种方法将她吓醒的,但是这次似乎不管用了,无论弘晖怎么说,延佳都低着头,丝毫不理他,主打的就是一个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