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蝉衣扶着顾敛起身,顾昭寻的目光瞧着她扶着顾敛的手,微微顿了顿。
“二公子,方才您进来就说您头疼不舒服,谁知道话刚说完就晕倒了。”姜蝉衣叹了一口气。
顾敛皱眉扶额:“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顾敛只觉得后脑勺一阵疼痛,难受得紧。
“或许是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你太过疲惫,再加上来牢狱之内气氛压抑,所以你才这般不适。”
姜蝉衣的话有理有据,顾敛思索了片刻倒也相信了:“也许是吧。”
说完,顾敛看向顾昭寻:“大哥,你有没有需要我做的事情,我可以帮你。”
“只要能救你出去!”
顾昭寻瞧着顾敛的眼神带着几分疏离,让顾敛心里十分不自在。
“我知道,大哥你今天被关进大理寺,都是我母亲的缘故,我......”
顾昭寻打断了顾敛的话:“你不需要做什么,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便好。”
“可是......”
“你们可以走了。”
顾昭寻重新坐回了草席上,背影冷漠,显然是送客的意思。
姜蝉衣见状提醒道:“二公子,我们还是走吧。”
“想必大公子是有自己的的打算的。”
顾敛不甘心,却怎么也得不到顾昭寻的回应,只能悻悻作罢。
两人离开大理寺,马车上姜蝉衣回想着顾昭寻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看来这场戏,需要好生做一做了。
不过,这不就是她的老本行么?
届时只要她想办法请了黑白无常来演这场戏,那云氏这一个凡人,岂不是吓得什么话都吐露了出来?
“蝉衣,你在想什么?”
顾敛发现,姜蝉衣从大理寺回来就魂不守舍得,从上车开始就一个人发呆。
姜蝉衣回过神:“无事,蝉衣只是觉得大公子颇有些可怜了。”
顾敛闻言,低着头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是我连累了大哥。”
“二公子,蝉衣又一个问题不是当问不当问?”
“你问便是,在二哥哥面前不必拘束。”
“云姨此番所为,的确是有些欺人太甚了,若是小侯爷昭雪,必然和云姨有对簿公堂那一日。”
顾敛的眼神有些闪躲,低着头叹息一声:“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虽说她是我母亲,但是这些年的确是太过分了一些。”顾敛的眼神有些疲惫。
“蝉衣妹妹,若是你,你会如何?”
姜蝉衣眉头微挑,目光微深:“二哥哥可要听真话?”
“自然。”
“若是我,必然相信公理而不偏袒血亲。”
姜蝉衣一字一句,眼神坚定。
顾敛看着姜蝉衣,并未再说话,知道马车回到了顾家后院,姜蝉衣才道别了顾敛悄悄又溜回了清竹苑。
翌日,小侯爷被关押大理寺的事情传得满城皆知。
寻常百姓也知道了顾家出的大事,感叹着有之、唏嘘者有之。
“你们听说了吗?顾昭寻并非是顾老侯爷的儿子,乃是她亡妻当初抱回来的。”
“真的假的?你们说会不会是云氏趁着老侯爷死了,故意给顾昭寻下的局,想让让她儿子承袭侯位。”
“云氏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京城之中,众说纷纭。
皇宫。
御书房内,龙涎香青烟缭绕。
大皇子坐在龙椅的下首,和皇帝谈论政事。
“昭寻之事,你如何看?”皇帝声音低沉,带着与生俱来的真龙之气,让人不敢忤逆。
秦岚面色如常,施礼道:“陛下,儿臣认为,此事可再议。”
“哦?为何?”皇帝扫了一眼这个大儿子,喜怒不形于色。
“如今凭借云氏一人之言并不可信,在这顾老侯爷身故,京中风云,只怕愈发诡谲。”
皇帝手上的朱笔顿了顿,忽然老皇帝笑了两声:“岚儿啊,我听说昭寻素来与你交好。”
“你此番之话,可有偏袒的嫌疑?”
“儿臣只是说出了父皇心之所向,顾昭寻乃是难得一遇的人才,若是死在一妇人之手,实在是我天玄的损失。”
皇帝沉默了许久,抬头看向秦岚:“不过如今朝堂之上给朕施压的人太多,朕将顾昭寻押入大理寺,也实属无奈之举。”
“除非,顾昭寻可自救。”皇帝瞧着秦岚敛眸道。
“儿臣明白该如何做。”秦岚施礼,慢慢退出了御书房。
老太监瞧着大皇子离开,便笑道:“皇上,这么多年您故意在外冷落大皇子,对内却几分锻炼敲打,好在大皇子乃是心思通透之人。”
“岚儿是我和她的孩子,自然是与他人不同。”
老太监给皇帝研磨:“顾小侯爷今日遭此难,只怕是有人故意想要为难大皇子,折了他的羽翼。”
“哼。”老皇帝冷哼一声:“这些个老狐狸。”
另外一边,姜蝉衣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来。
莺儿询问昨日之事,她都好似没有发生一般。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昨日还那么担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