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布鞋压箱底,丘果翻出来递给巴朵,“我穿这些很难看?”
巴朵摇头,“好看,问问。”
丘果坐在她身边,“嗯……怎么说呢,不算讨厌,但因为楚致行喜欢,所以偶尔会非常讨厌。”
她歪着头斟酌词句,“准确来说,不愿被束缚,厌恶被操控,试图抗争,所以讨厌。”
好像还不够精准,“但其实,我觉得浅色系很适合我,不是被禁锢而潜移默化,我偷偷尝试过其他的颜色,还学过你的风格,都没有浅色系让我自在。”
巴朵捂脸,“你这写小作文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丘果学她无赖,“没办法,改不了,谁让你爱我!”
她起身,伸出手,“走吧,女王大人,今夜在我这就寝?”
巴朵抓住那软嫩的柔荑,一副色中恶鬼模样,“你有福了,美人儿。”
深夜,凌晨四点,窗外黑得不见五指,别墅区为节能省电,路灯只留下拐弯处的几盏,
丘果感觉自己醒了,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气,都没办法翻过身,鬼压床吗?
霎时,冰冷的湖水漫过粉色的床单,睡在旁边的巴朵不见踪影。
丘果急得拼命挣扎,又是水,真是遭透了!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去学游泳,是在她恢复记忆的第二周。
那是一场纯粹的自虐,她厌恶被老爸救起的自己,假设一万次,她也会游泳,老爸可以去救老妈,不,是他们能一起救老妈,这样谁都不会死。
站在泳池边,初学者在儿童区,水刚刚过一个成年女性的腰。
丘果不敢下去,水对于别人来说,是嬉戏,是愉悦,是一种新的尝试。
而于她,是死亡,是毁灭,是噩梦的开始。
但是,她不可以再怯懦,她转身拉住教练,“你踹我下去。”
可能是她的神色太阴鸷,教练二话没说将她踹下水,奋力地挣扎,无助地沉没,平静地接受死亡,最终独自飘出水面,稳稳地踩住湿滑的池底。
自此之后,面对再穷凶极恶的罪犯,再艰难波折的世事,再脏污恶臭的环境,她都没有后退过。
沉沉浮浮,起起落落,没事的,总能找到方法活下去。
郁江,她掉进去,还是那道白光,温暖的大手。
岸边的鹅卵石硌疼她的后背,脑袋里“嗡嗡”一阵乱响,有人抓着她的肩膀摇晃。
他在叫她的名字?还有什么……“去找,去找……”
听不清,找什么?你到底让我找什么?
又是郁江的冷水,漆黑一片,光,湖面,嘈杂……
他还在说话,“去找,去找……”
丘果攥紧拳头,“爸,你回来,你告诉我,找什么,爸!老爸!”
另一个声音,焦急而怜惜,“果果,丘果,你没事吧?”
眼皮好重,谁啊,想睡,好困啊。
丘果撩起一点点睫毛,“巴朵,你怎么了?”
巴朵呼出一口气,“我怎么了?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了?一直在挣扎,在叫老爸,吓死我了!”
她心有余悸地摸脖子,“真怕你又把我按倒,最近这么多事,可没空住院。”
丘果伸懒腰,嘴里配合“啊”,骨头“咯吱”响,“好困,真的好困。”
巴朵拉她起来,“楚总带周子峰回来了,赵管家叫咱们下去吃早饭,是今天吧,走,赶紧下去看大戏。”
丘果滚个圈,“我要称体重,你准备好安慰我哟。”
巴朵一秒正经,拍拍肩膀,“去,我在呢,亲亲,抱抱,举高高。”
嗯,先换睡衣,上厕所,没有“噗噗”的感觉,丘果绕一圈,又绕一圈,来来回回,始终不敢靠近体重秤。
巴朵边刷牙,边盯着她,没有半点催促的意思。
她是见识过丘果犯病的样子,直接把引流管插进嗓子里,鲜血和呕吐物一起出来,快把她半条命吓没了。
等上完厕所,巴朵走到体重秤前,踩上去,“52公斤。”
什么好女不过百,简直危言耸听,她172厘米,这体重偏瘦!
丘果也是,165厘米,常年维持43公斤,真的很不健康。
男人嫌弃,不喜欢,那就滚啊,有钱什么男人找不到,不要感情,要漂亮的□□,不爽吗?
丘果呼气,吸气,上称前,呼出气息,憋住。
她不敢看,叫巴朵,“多少,你看!”
巴朵瞄一眼,如实说:“43.5.”
丘果咧嘴假笑,“嗯,嗯,挺好的,我这个体重不健康,最近老熬夜,没运动,昨天吃了那么多,500克而已,小事儿。”
巴朵一把将人抱住,轻拍那脊椎骨分明的后背,“谁敢说一句屁话,杀掉,活剐,肉丢给狗吃!不怕,我在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