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英脱力地躺在床上,什么羞耻、脸面,全部抛在脑后,什么都没有活下去重要。
楚文山拿出保温桶和吊液,“来,乖啊,我帮你扎针,今天两瓶营养液。”
他说着,扭开保温桶的盖子,肉香飘出来,欧阳英孩子气地动动鼻子,抓起上衣胡乱地往身上套。
楚文山又想叹气,跑腿不算,还要给疯子当免费保姆,妈的,太憋屈了!
他起身帮欧阳英扯好衣服,又翻出裤子丢过去,这才抽空去挂吊液。
欧阳英艰难地蹭着床头坐起来,抱起保温桶卡在双·腿间,右手直接伸进汤里抓骨头,左手乖乖握拳让楚文山扎针。
楚文山还是不太熟练,尝试三次才看到回血,他用胶布固定好针头,瞥一眼满嘴油的欧阳英,没忍住,连抽七八张纸给她擦嘴巴。
欧阳英大口啃肉骨头,哪还有往日的优雅温婉。
楚文山坐下来,放空一阵,刷刷视频,男科,男科,男科!靠,这该死的大数据监控!
他愤怒地把手机拍床上,冲欧阳英倾诉闷气,“我昨天去查男科,医生说我有问题,估计生不出孩子,唉,你说我这算恶人有恶报吗?要是我老丈人知道,肯定不会同意我和他女儿的婚事,到时候不用段格安撂其他证据,单这一条我就什么都拿不到!唉,我跟你一个疯子讲这些干嘛呢!你懂个锤锤啊!”
欧阳英笑嘻嘻,“没孩子,嘿,没孩子,吃骨头,好吃,好吃!”
这女人……楚文山定睛细看欧阳英的脸,好漂亮啊,刚来那阵子面黄肌瘦,这几天养过来还怪勾人的。
失去萱萱到现在,楚文山一直过着苦行僧的生活,快他妈憋死了,反正一个疯子,搞搞也没人知道。
欧阳英可不是不知事的少女,一下就察觉到楚文山对她起了坏心思,一股恶心骤然涌上心头,害得她差点把吃下去的肉吐出来。
段格安跟楚文山显然不是同伴,所以下手重点儿应该没关系吧。
欧阳英紧盯保温桶,汤还是烫的,泼过去,然后再用桶砸脑袋,得多砸几下,还要注意位置,不能把人弄坏了。
楚文山色心起,根本克制不住,手摸上欧阳英的腰,“诶,你是不是有个女儿,等你和你老公离婚,我跟你结婚怎么样?我弟是楚氏的继承人,你是楚氏的股东,咱们简直是天作之合,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孩子好。”
欧阳英在心里默数,“1,2……”,余光中,屋顶通风口的盖子被推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探出脑袋。
下一秒,白色人影猛扑向楚文山,楚文山没有防备,脑袋磕到床头柜,昏厥过去。
白衣人弯下腰,探楚文山的鼻息,检查他的脑袋,呼吸正常,骨头没事,没出血,不会死。
欧阳英轻咳,“你好,谢谢。”
白衣人看她,“不是好人,你小心。”
很好听的声音,清清淡淡,虽然看不到脸,但不知为何,欧阳英感觉这一定是个美人。
她点头,“多谢你!我朋友进不来,拜托他照顾我,我会告诉我朋友。”
白衣人沉默稍许,“那个小帅哥,你朋友?寸头。”
欧阳英惊喜,“你见过?”
白衣人:“是,我见过,他是谁?”
欧阳英犹豫,“抱歉啊,我不知道你是谁,所以不能告诉你,他保护我,我也要保护他。”
白衣人没勉强,“处在这种环境,你还愿意保护他,说明他是个好人。”
她丢下一本书,“撑不过去看书,好好活着,总有希望。”
欧阳英感动,几乎要落泪,“谢谢你。”
她迟疑,但还是说了,“为了女儿,我也会的。”
白衣女人身形一顿,微微侧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终究一言不发。
她爬上床,轻松起跳,爬进通风口,合拢盖子,很快失去踪迹。
……
高二(1)班今天没上晚自习,蒋星星划伤林佳的脸,牵扯出校园霸凌案,来了好些警察调查问话,校领导也在,不少学生家长也赶过来,陪学生一起接受问询。
丘果在家长堆里发现秦舒念,赶紧快步上前,等到近处,又怯生生地停下来,脸上浮起孺慕之情,态度却很客气,“秦老师,给你添麻烦了。”
秦舒念微笑,“嗯。”
她顺着丘果演,并不怎么亲近。
远处,乔楠用胳膊肘捣一下梁唯,示意她看丘果和秦舒念。
梁唯看一眼,故作不解地问:“怎么了。”
乔楠努力地忍住不翻白眼,“还以为多亲呢,一点也不像母女。”
梁唯压低声音,“没领养,资助。”
乔楠阴阳怪气地“哦”一声,没再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转而说起林佳,“听说林佳的脸彻底毁了,眼角到嘴角那么长的疤,蒋星星这个人还真是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