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关子,“你猜是什么?”
檀生蹙眉,继而摇头,“我猜不到,但你跟我说,肯定跟我有关,大概是听完想把巴钧凡大卸八块的那种事?”
巴朵拍小孩的脑袋,“真聪明,好棒。”
她从不吝啬夸奖孩子,这是丘果告诉她的,檀生一直被父母逼迫,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母亲害怕被抛弃,不管檀生做得多好,也不会满意,巴钧凡更是,认为老子给钱,你应该更努力。
檀生有点害羞,“哎呀,你赶紧说。”
巴朵眯眼,哼,可爱,“你12岁参加纽约插画比赛,巴钧凡选在你作品完成,即将要寄出的时候,冲进你寝室撕毁你的作品,不是檀言告密,而是你身边的保镖。至于原因,你妈妈没有满足他的需求,他需要找一个人泄愤。”
檀生错愕,有点想笑,这他妈是什么狗屁理由,“他知道我准备一年?”
再大的孩子也渴求父爱,因而再混账的父亲也能被爱。
巴朵曾真心地希冀过那廉价的父爱,但渐渐发现,那是枷锁,束缚她人生的枷锁。
他们这些孩子活得太有良心,爱一个人就会承担爱他的责任,但某些个老混账永远没有心。
巴朵不愿檀生重蹈她的覆辙,冷酷地不留任何缓转余地,“是,知道。我也用同样的方式逼迫保镖,檀言给你参赛报名表那天,他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巴钧凡,你过初赛、复赛,他全部知道。”
变态,真他妈变态!檀生一拳砸到桌子上,茶杯倾倒,茶水倒出来,他一愣,赶紧跳起来去拿餐巾纸擦。
这个傻孩子,生气都要顾及这么多事儿,巴朵无奈,也起身拿纸帮忙擦。
姐弟俩忙活好一阵子,檀生的愤怒值也降到平稳线,“我为这事很久不想搭理檀言,对她逐渐敷衍冷淡。虽然表面上我还是那个关心姐姐的好弟弟,但是我自己清楚我们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我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包容檀言,我以为我在包容她,但现在看来,是她在默默地包容我。”
巴朵懒懒地把玩茶杯,眼皮稍稍撩起一点,“恨自己?”
檀生讥笑,“凭什么,又不是我的错,我为父母的私利而生,没受过他们的教育,全靠自己琢磨为人处世,艰难地守住自己的本心,我已经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做到了最好,谁欠的债就得谁来还!果果姐说过,报复要爽,不要用别人的罪孽过分地苛责自己,我欠檀言的感情债,她死了,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还,但等这一切结束,我想我会找到答案。”
巴朵眼底浮起舒心的笑意,“很好,不愧是我巴朵的弟弟。”
檀生的耳朵动动,“哼”一声,他还是难过的,自责的,但仅此而已,眼前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情绪,而是让真正的坏人得到惩罚。
巴朵屈指敲击桌面,引小孩儿回神,“晚上去跟巴钧凡闹一场,详细聊聊你的比赛,控诉他对你犯下的种种罪行,顺便拿我出来做对比,告诉他,我对你多好。最后强调,檀言的死他巴钧凡得负责,记住,不要提你丘果姐,只说我、檀言和你。”
檀生:“就这样?”
巴朵:“对,就这样。然后等待,等他用股份收买你。第一次拒绝,简单明了,不要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这样他才能相信你真的不想要。第一次和第二次之间,我会频繁地找你吃饭,他一定会跟我比着来,各种礼物,温情的关怀,做一个好父亲,你呢,要非常注意节奏和合理性,疏远、软化到接受,要有一个渐近的过程,我会跟你一起探讨。”
檀生沉吟片刻,“这次之后,我要接受股份吗?”
巴朵竖起两根手指,“可能有两种情况,第一种,股份很少,你的应对是,反过来PUA他,例如,你果然跟我姐说的一样,根本没那么爱我,我姐给我的更多,记住不要完全否定他的爱,抱怨而不是推远他,不要站在他的对立面,要让他知道你可以被挽回,只是要多点筹码。”
她等檀生理解透,“第二种,他给你不少股份,巴钧凡持巴氏股份27%。”
檀生问:“你需要多少?”
巴朵面露欣赏,“我持股17%,我舅舅手里有7%,秦孙一手里有4%,最保险的是你拿到7%到8%,这样不管我舅舅出什么幺蛾子,我们都很保险。”
檀生想了想,“那其他股东呢?”
巴朵挑眉,“小朋友很敏锐啊,谁能赚钱,谁就是老大。当然,这是在股权不相上下的基础上。我和巴钧凡的斗争,并不是股东们想看到的事儿,斗争意味着混乱,稳定才有源源不断的钱。”
檀生明白了,“第二种,他会怎么做呢?”
巴朵看一眼时间,加快了语速,“你未成年,他会耍滑头,提出代持股票,等你成年之后再办转赠手续。听到这个条件,不要协商,转身就走,他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拿出你的底气来。”
檀生:“你确定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