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和前两节课,丘果都在打瞌睡,第二节课课间,林佳过来叫蒋星星出去。
蒋星星回来的时候,一双眼睛通红,梁唯刚想问她怎么回事,上课铃便响了,她只好坐下来,翻出便条纸,快速地写下担心和疑惑,趁着图芳进教室前,丢去前桌。
乔楠捡起便条扫一眼,随即硬塞进蒋星星的臂弯,蒋星星似乎被弄得有点疼,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丘果喝口温水,懒洋洋地看戏。
昨天晚上,善良的巴朵老师夜巡中捡到学生的手机,今天一早亲自交给教导处主任。
面对巴家大小姐的督促,想必主任工作的热情会无比高涨,这不,效果显著啊。
“今天讲练习册,翻到第23页,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像什么样子,别以为你们梁老师不在就可以翻天了……”
高昂的骂声仿佛催眠曲,丘果偷瞄一眼手表,估计还得20分钟,这是图芳的标准画风。
图芳上课总是这样,半节课或骂人,或讲述这些年她为教育事业的辛苦付出,结尾总是出奇的一致,用力甩甩课本或练习册,眼神犀利地环顾一周,眉头一定要皱起来,“看看你们浪费多少时间”。
15分钟,距离谢幕还有5分钟,今天演得是劳苦功高,这么多年过去,连词儿都没有变。
这点倒是跟她的教学方式一样,乏味又无用。
图芳教书靠得是逼学生死记硬背,大量重复地做题,她本人没什么底蕴,估计闲暇里也不喜欢看书,视野狭窄,见识浅薄。
讲课基本是照本宣科,再添加一点点权威参考书的原文,练习册读标准答案,作文课没什么扩展性思考,成绩最高的几个学生站起来挨个读自己的文章,一节课也就这么过去了。
她常年教好班,语文成绩本也拉不开太大的距离,所以幸运地,没人真的质疑过她。
或许有,但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丘果没想过会接受图芳的二次荼毒,脑袋失控地一点一点,眼皮好重啊,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呢,然后额头正中粉笔头,彻底清醒过来。
有人笑出声,她望过去,乔楠不知何时转过来,见丘果看她,立刻把笑憋回去,一时歪眉斜眼,惊人得可怕。
丘果眨眨眼,“有鬼!乔楠!你的脸!没有眼睛了,好像一张大面饼。”
哄笑瞬间阵阵,愈演愈烈,图芳重重地咳嗽,也没能止住那些窃窃私语。
丘果是“容貌攻击”的受害者,所以她一点也不喜欢拿人,尤其是女孩子的胖瘦美丑做文章。
但不得不说,在面对明晃晃的恶意时,容貌攻击的效果最好,也最解气。
刚才,图芳的动作很小,只要丘果保持沉默,没什么人能发现这丢人的事。
但乔楠故意笑出声,故意引起别人的关注,这种行为让丘果感受到强烈的不适,所以她不要委屈自己。
梁唯睨了一眼丘果,心里有点爽,这个人的嘴巴真贱,但胆子大,脑子不笨,很像农村那种会骂街的泼妇,要是用得好,攻击力或许更强。
上次月考,乔楠最弱的语文不知怎么的,比以前高出十几分,月考总分一下跃居全班第四名,与考第三名的梁唯只差2分。
梁唯好几天没睡着觉,又急又气,白天还得笑脸相迎,与乔楠开玩笑,一起争夺老三的宝座。
檀生没来的时候,梁唯是万年老二,但第一名路遥遥像个透明人,又是男生,没让她觉得有什么危机感。
后来,第一名换成檀生,她只有开心,因为两个人的名字会被放到一起,很多校内的活动也会叫他俩去参加,但是乔楠要是考到她前面,很多事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梁唯拿起笔,在便条上写:额头上有粉笔灰
她抬眸,确认图芳在看别处,一下把便条推给丘果。
丘果看完,正要抬手去擦,一张餐巾纸又塞过来,梁唯目不斜视,不过唇角带着柔软的浅笑。
丘果不确定梁唯想干什么,但好意么,她愿意接受,且顺杆子往上爬。
下课铃响,图芳没拖堂的习惯,合上书就走。
蒋星星忍了一节课,怒气值即将爆表,丘果不仅招惹她,还侮辱乔楠,真的太让人不爽了。
她霍然起身,冷冷地瞪着丘果,“你跟我姐说什么了!”
丘果淡定地拿起保温杯,扭开瓶盖,看着蒋星星下意识地后退,不禁哑然失笑,“你认为我能说什么呢?难道不是林佳姐姐看透一切,不愿再做个任人欺骗的大傻子?”
她喝口水,嘴里没味,想起书包里的棒棒糖,立刻找出来,慢悠悠地剥开糖纸,“草莓味还行,我更喜欢吃橘子味。”
路过的檀生停下脚步,手摸进口袋,很快找出好几根棒棒糖,他挑了挑,把橙子和橘子放在丘果手边,随即追上体委,向走廊走去。
蒋星星的眼睛瞬间红透了,她是真的很喜欢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