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栗树比划,“比你高一点儿,瘦瘦的,黑黑的。”
檀生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指着最前排的一个小个子,“这个吗?”
栗树仔细看看,“对,没错。”
檀生:“路遥遥,我们班第二名。”
丘果也不是万能的,想不通,猜不透,“你继续观察,不要太着急,看看他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吧。”
她打个哈欠,“不送,拜!”
……
丘果几乎秒睡,黑暗过后,她又梦到了郁江,冰凉的湖水,浮动的水草,绝望的窒息感。
救命,救救我,谁来……有光,温暖的手,她被人推到岸边。
阳光转瞬即逝,黑暗再度袭来,湖水漫入鼻腔,咽喉,喘不过气来……救命……
段格安送走栗树和檀生,小孩儿还不想走,弄得他又想揍人了。
他摸出烟点燃,吸一口,拨出秦孙一的电话,对面秒接,骂骂咧咧,“干嘛,要死啊!”
段格安把手机拿远一点,慢悠悠地吸完半根烟,那边的起床气刚好撒完,“你帮我查查欧阳英的女儿。”
秦孙一沉默,再开口,声线起伏剧烈,“你干嘛,不活了,我知道你想要股份,但是咱们不着急啊,慢慢来,好日子在后头呢,不行,我不报仇了?反正,咱们不能伤害无辜,违法犯罪,听到没?”
段格安笑出声,“你怎么这么可乐。”
秦孙一语塞,“你到底干嘛?”
段格安没卖关子,“欧阳英在郁山,我需要确认她女儿的安全。”
秦孙一惊呼,“靠,这么刺激,尼玛,她不没把股份转给王祖钦吗?诶,你说这里面是不是也有我们的功劳?这个词好像不太准确,但你懂啊,我们上次找王祖钦买股份,那家伙明显心动了。”
段格安嫌弃,“人家都是往外甩锅,你倒好,没锅也要创造锅!说正事,朱志那老东西还在考虑,我不指望他了。这次欧阳英哪怕不愿卖股份,也会站在我们这边。”
秦孙一认同,“欧阳英人品不错,我去查她小闺女,再找人看着点儿,对了,帮我谢谢丘果同志,我们家巴朵今天没喝酒助眠,也没做噩梦。”
段格安不咸不淡地回,“自己谢,没诚意的狗玩意儿,对了,我打算对陆云清下手。”
秦孙一“哇”一声,“有什么好东西?”
段格安语含骄傲,“丘果给的,暂时保密!”
秦孙一憋闷,阴阳怪气,“你看看你老婆,再看看你!”
段格安面不改色,“哦,是哦,好骄傲啊。”
秦孙一不想说话了,“滚!废物,靠,我也是废物!不会被抛弃吧,啊啊啊,我要更努力一点!”
段格安挂断电话,往屋里走,客厅没开灯,凌晨五点,有微光透进来。
这个小屋和他以前住的地方一模一样,他和段建业一起住客厅,段晚宁睡卧室。
一开始,他觉得特别幸福,段建业和段晚宁不会打他,不会给他戴脚铐,不会限制他的自由,他可以摸到阳光,可以出去上学,可以随便跟人说话。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他身边,别人家的父母,别人家的长辈,一种因为嫉妒而起的愤怒渐渐席卷他的生活。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爱他?他还不够努力吗?他明明比他们都优秀!
小小的院子变成另一座地牢,这次拴住双脚的是两个并不爱他的人。
段格安走到沙发旁边,丘果小小一只,蜷缩成一团,他找个小凳子坐下,眼珠一转不转地盯着她,宛若一头躲在暗处等待捕食的野兽。
每次看到丘果,他都有一种满足的饱腹感,所以一旦离开,就会感觉非常的饥饿,无论怎麽进食,都无法填饱肚子。
可怕的想法在内心深处泛滥成灾,好想带她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她要是不愿意,想逃走,干脆锁起来吧。
手突然被人攥住,紧紧地,段格安惊醒,吞咽,收起满身的阴郁。
丘果慢慢地睁开眼睛,神色迷惘,“你在这,你抓住我了。”
段格安回握,“是,我抓住你了,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
丘果坐起来,脑袋仍旧晕乎乎的,但不妨碍接下来的一连串质问,“你怎么还在这?你的眼睛好红啊,多久没睡过,医生的叮嘱全忘了?少熬夜!有按时吃药吗?医生那里有按点去吗?”
她抓起段格安的左手,“我忘了,你也忘了?伤口为什么不消毒,不是什么都带了吗?”
段格安嗫嚅,“对不起。”
丘果深吸气,“段格安,你要死了,我就去找别人,我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段格安的眼神霎时凶狠,身体失控地颤抖起来,只是听到这种话,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他缓了好一会,咬牙切齿道:“不许,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