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抢救室。
第二次,檀言中途去上厕所,等回来,长裙子上全是血。
檀生记得巴钧凡冲檀言大吼,“晦气的东西。”
那也是第一次,檀生抗住所谓父亲的威压,站在檀言身前,“闭嘴,你滚!不许欺负我姐姐。”
这个过程中,檀言始终一言不发,之后,她也一直在发呆,一整天滴水未进。
再后来,老妈去世的第二天,檀生在病房里收拾遗物,听到护士说那天有个姑娘在一楼大厅割腕自杀,流了一地的血,对自己超级狠。
檀生去问檀言,“你是不是遇见一个割腕的姑娘,她是你朋友吗?”
他记得檀言沉重的表情,还有眼底的绝望,即便老妈去世,她也没有这样伤心。
……
檀生叹息,“她没告诉我,我们之间,向来点到为止,界限分明。”
丘果也叹气,“要做个很好的人啊,做个好人太难了。”
檀生缩进沙发,双臂环抱,“姐姐,你说,救命稻草和割腕少女,会是一个人吗?”
丘果想了想,“有可能,割腕自杀,这事不小,你待会把具体日期和地点发给我,我让人去查查看。”
檀生接过段格安递来的咖啡,喝一口,立马到抽一口凉气,好苦!“还有个事,檀言的校外男友,传言不是说她为校外大龄男友跳楼吗?但是我竟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那位男友的痕迹,电话、短信、微信,还有什么常用的交友软件,旧邮箱,我知道檀言的密码,真的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在想,那个男友真的存在吗?如果不存在,为什么非要给檀言安上这个罪名?”
丘果仔细地解释自己的猜测,“校外大龄男友啊,对于一个高中女生来说,等同于荡·妇羞辱。普世的思想里,未成年的女学生和社会上的成年男性‘谈恋爱’,一定是女孩子不好好学习,不自重,人品差,绝对不会去思考,她有没有可能被人技巧性地诱导,控制。”
她喝口咖啡,咽下哈欠,“20岁以前的女孩,大多没有形成成熟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很容易被所谓的‘年龄优势’迷惑,也很容易在对方刻意的设计和引导下,产生一种盲目的崇拜,继而言听计从,认为他的爱能弥补自己情感方面的缺失。”
段格安接过话头,“这类选择跟未成年交往的男性,绝大多数缺乏与同龄女性·交往的自信和能力,但内心呢,又极度渴望在两性关系里占据绝对的主导权,肆无忌惮地行使男性的权力,掌控对方的一切。这种情感需求算是一种对自信心的填补吧。但是呢,同龄的女性往往比男性更成熟,即使第一眼看不穿,也会很快察觉到问题,所以他们只能去骗骗涉世未深的小朋友。”
栗树也加入进来,“他们聪明着呢,不会跟小女孩结婚,图的是一时快乐,而且啊,小女孩会长大,他们未必会成长。”
檀生嫌弃,“真恶心,我永远也不要变成这种人。”
段格安拍小孩儿脑袋,“你当然不会,你是好孩子。”
檀生躲开一点,别扭地竖起中指,“烦死了,滚!宝贝,亲亲!”
段格安冷笑,起身撸起袖子,檀生见势不妙,想要逃跑,结果一秒被按在沙发上。
呀!打屁股!呀!要死了!
丘果回想起小树林的种种,不由老脸一红,段家长的地位真的不可撼动啊!
栗树略过小孩儿求救的眼神,一本正经地问:“学姐,假设不是校外,难道是校内?用毁掉一个女孩名誉的方式掩盖,那肯定不是学生吧?”
丘果点头,“还有檀言的故事,她到底做了什么选择,割腕的姑娘又发生了什么,她们俩之间有什么关联。”
檀生捂住屁股,悲惨地“哼唧”两声,见还是没人搭理他,不得不放弃控诉,“我问过梁唯和班里的同学,檀言很内向,不爱说话,没有朋友,没人跟她熟悉,每次都是梁唯硬拉她出去玩。说起来,梁唯倒是符合那个闪闪发光,所有人都喜欢的角色。”
丘果抿唇,“你去打听,再怎么注意,也只能听到好话。”
檀生诧异,“孤僻,没有朋友,还是好话?”
他停顿,恍然明悟,“也是哦,比起大龄社会男友,的确好听得多。”
丘果思考片刻,“檀言的手机你在哪找到的?”
檀生:“家里,放在书桌上,真的好诡异,书桌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摆着一部手机。”
丘果问:手机呢?
檀生坐直,“我拿给秦大哥了,他说再找个高手帮我分析分析,可我觉得希望不大,檀言根本不懂这些,她也没什么钱,请不到高手帮她。”
栗树举手发言,“日记本,书信,手写的东西,不留名字,被发现也没关系。”
丘果一拍手,“是啊,对啊。”
她兴奋地爬起来转悠一圈,但很快又蔫了,“如果真的有,不在檀言那里……”
檀生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