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有响动,段格安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推开门,白裙子的贞子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段格安没想吓她,屈指敲响门板,试图得到一次对话的机会。
贞子僵在原地,一动不动,段格安小心地往前一步,“你好,能聊聊吗?”
话音未落,一本厚重的书徒然砸过来,在他下意识躲闪之际,贞子飞快地逃进洞穴。
段格安冲过去,扒着洞口朝里大喊,“我不是坏人!跟我聊聊吧!”
他本来想说丘果的名字,但又怕隔墙有耳被人听见,摩擦声渐渐消失,贞子好像走远了。
段格安叹口气,VIP区域暂时进不去,万一贞子不在那怎么办?他要去哪找她呢?还有信任也是个大问题,她根本不给他自白的机会。
手机震动,楚文山的信息:靠,陆云清提前来了,这个死女人,一定在故意整我!快点出来,啊啊啊啊啊!
他这个表哥实在不太稳重,难怪楚致行要找新人,要不是他身上还有婚约,估计早被送出去顶包了。
段格安爬起来,把地上的书塞进书柜,小柜子推回原位,遮挡住那个洞口。
现在离开不太现实,不如趁机混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线索。
他跑出办公室,躲进拐角的杂物间,十来分钟后,楚文山带着几个医生护士,护送陆云清和一位坐在轮椅上、瞧着奄奄一息的中年女人走近。
段格安自然地溜达过去,跟楚文山打招呼,“主任,抱歉,我来晚了。”
楚文山吓得差点尖叫,好不容易忍住,点点头,不敢说话,怕自己颤音。
陆云清倒没什么反应,上次楚致行被打后,安保系统又升级了,不可能再有外人混进来。
她停在办公室门口,吩咐楚文山,“你先把病人送去病房,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楚文山下意识瞄一眼段格安,见他眼底微光流转,不由吞口唾沫,他还真是在与虎谋皮啊!“你,来帮我。”
段格安立刻挤上前,接手中年女人的轮椅,跟在楚文山后面往VIP区去,610室。
门关上,病房剩下三个人,楚文山指着段格安骂脏话,“你要吓死我!靠!”
段格安满不在乎地笑笑,埋头在手机上翻找楚氏去年的年终大股东聚会,他确定自己见过这个女人。
片刻后,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段格安找到了女人的影像,欧阳英,楚氏集团排名第二的大股东,手持20%的股份,六年前生下孩子后开始当全职妈妈,他的丈夫王祖钦成为她在楚氏的代理人。
算起来,今年还不到40岁,身体怎么会虚弱到如此地步。
段格安看向楚文山,“你出去一下。”
楚文山瞪大眼睛,“你他妈想我死吗?”
段格安冷脸,“你再不出去,我先让你死!”
楚文山咬牙切齿,但又没办法,把柄在人手上呢,还有他躺着赚钱的美好未来。
他气鼓鼓地拉开门,左右看看,随即像个门柱子似的守在门口。
段格安蹲在欧阳英面前,拉下口罩,他知道这是一种赌博,但也是最快取得对方信任的方式。
欧阳英的眼珠转了转,她认得这个年轻人,楚致行的儿子段格安,未来楚家的掌舵人。
段格安语速极快地说:“我想弄死楚致行,这点他也知道,我猜你是被王祖钦和楚致行联手弄进来的,当年我妈妈和你一样,他们会不断地折磨你的身体和精神,逼你承认自己是个疯子,我请你一定不要放弃自己,想想你的孩子,她需要你!”
欧阳英吃力地张开嘴巴,“孩子,救,我。”
段格安握住女人枯瘦如柴的手,“我会救你,你等着我。”
欧阳英的眼泪落下来,眼底浮起汹涌的恨意,一字一顿,“我等你,他,不死,不休。”
楚文山探进脑袋,“出来!陆云清来了!”
段格安戴好口罩,急匆匆地走出病房,他们与陆云清擦肩而过,又是那套电击设备。
这些王八蛋,真的该死!
……
晚自习,李然去巡班,巴朵是助手,不用去。
她玩会手机,好无聊,又盯着丘果看了十来分钟,啊……还是好无聊。
她站起身,在办公室转一圈,第二圈到一半,停在窗户前,远处的灯火一圈圈,仿佛一簇簇火把。
宁安附中与宁安大学隔着一大片荒地,考进附中重点班的学生最差也有宁安大学保底。
她们那个年代还没有那么疯狂的留学·潮,很多父母希望孩子留在本地生活,上宁安大学无异于是最好的出路,在那里结识的朋友是对未来的投资,如果还是附中的校友,关系一定会更铁。
巴朵记得她刚进寝室,还没自我介绍,两个舍友已叫出她的名字,一问竟然全是附中的同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