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停着一辆马车,此前供崔瓴使唤的那名力士坐在马车夫的位置上,在崔瓴带着周卿出来时,急忙摆好马凳。
在崔瓴的示意下,周卿踩着马凳坐进车里,而后有点紧张的发现这位锦衣卫也坐了进来。
车帘一落,孤男寡女。
这个时候她有了点后知后觉,不禁问:“大人,不知傅钧脸上的痦疮在京城好点没有?”
崔瓴眼眸一闪:这是没全信我的话?
他爽朗一笑:“弟妹莫不是月余不见傅贤弟,给记岔了?他脸上光滑如玉,哪里有什么痦疮?”
周卿笑了笑,却没有放弃试探。
她喃喃的说:“他因为右臂常年写字,落了个右肩高左肩低的形状,也不知在京城会不会变严重?”
崔瓴接口接的十分顺畅:“弟妹又错了,傅贤弟是个左撇子,他是左肩高右肩低。”
周卿不说话了,大眼睛闪闪,在昏暗的车里宛如两泓秋水。
她不说,崔瓴却开始侃侃而谈:“傅贤弟面如冠玉,剑眉虎目,身高七尺,玉树临风,擅诗赋,一手楷书工整文雅,在一众中老年进士里堪称少年英俊,若我是他老丈人,我也愿意榜下捉婿。”
周卿的疑问消散大半,看来崔瓴果然跟傅钧关系不错,竟如此熟稔,暗傅钧的性子,那可是很不容易的。
但随即她心头一刺,原来是“榜下捉婿”么……
崔瓴眼看着她紧绷防备的肩背渐渐变软,心内泛起笑意。
每个新科进士都在锦衣卫有专门的册子记录行止喜好,详细到晚上睡了哪个通房都有记录。
别说让他冒充傅钧的义兄,就是冒充傅钧的爹都能对答如流。
当然,这外地来的小娘子就没必要知道这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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