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脸震惊的样子:“秀……秀哥?”
在脚那边的铃木园子也没管现在场景有多混乱,一脸八卦地问:“你们俩认识?”
特瑞莎不赞同的目光扫到了铃木园子,吓得铃木园子缩了缩脖子:“好啦好啦,我又没有问你,那么凶干什么?”
冲矢昴……或者说是赤井秀一,冲着陌生女孩尽力维持着微笑:“很抱歉,真纯,让你看到这样的我。”
名叫真纯的女孩眼中蓄积起了点点泪光,刚想说什么,被特瑞莎又截住了:“别啰嗦,给他喂水!”
真纯瞳孔微微一缩,本能地将手中的盐水放到赤井秀一的嘴边。特瑞莎看着赤井秀一小口小口抿着,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有空跟他说明白了:“你再撑个几分钟,救护车就应该到了。”
赤井秀一没有什么回应,只是尽量地抿着水。但很快,他怏怏地躺在真纯的腿上,呼吸越发缓慢,可心跳却越发迅速。特瑞莎知道,这代表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特瑞莎摁住伤口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气,让赤井秀一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
“可惜……”赤井秀一微弱的声音中,近乎眷恋地看着已经站在他身边的灰原哀,以及流着大滴大滴泪水的真纯。灰原哀愤怒中,还带着一丝倔强:“不!你不许死!你还没有为我姐姐的死赎罪!都是你的错!都是你!你不许死!你不许死!!”
灰原哀攥着他的衣角,眼中也崩溃地流出了绝望的泪水:“不许死……别死啊……”
而真纯,早已经只剩下喃喃“秀哥”。
铃木园子被情绪感染,也开始哇哇地哭了出来。甚至连阿笠博士的眼中,也带上了泪花。
唯有特瑞莎。
尽管比他们所有人都看上去更狼狈一些,但她的眼中没有丝毫慌乱,甚至还有着难以形容的平静。所有的情绪,都已经被她藏在了面具之下,即便她现在并没有带什么面罩。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个人逐渐崩溃的情绪,想要安慰,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她只是眼睛紧盯着毛利兰在厨房慌乱找急救箱的身影,耳朵仔细听着外面有没有救护车的声音,脑中盘算着赤井秀一还剩多少时间,他的身份应该怎么解决,以及……琴酒下一步将会怎么做?
琴酒现在已经离开,他应该不会再在近期出现,否则那个组织所做的一切将他捞出来,避免他直接跟布鲁斯对上的举动,都会前功尽弃。他如果聪明,现在就应该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如果特瑞莎想要找到琴酒,就要从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开始调查。最熟悉他的人,莫过于曾经是组织成员的灰原哀。
然而……
特瑞莎的目光扫向情绪失控的灰原哀,默默将她的名字划掉。
灰原哀情绪不够稳定,太过情绪化的时候,无法做出准确的分析。也就是说,她给出的关于琴酒的消息,很可能带着自己个人情绪。而一旦有这种情绪化的偏见,那么她就很可能会被误导,无法准确分析出琴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下一个能够为她解惑的人,就是她已经知道在哪里工作,并且可以蹲点的安室透。
随着目标的确定,特瑞莎终于看到了毛利兰和她手中的急救箱。让毛利兰接替她,给赤井秀一摁住后,特瑞莎打开急救箱,却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用的东西。她深吸一口气,在厨房找到了一个金属汤勺,点燃天然气炉台,认认真真把汤勺烧了大概几分钟后,特瑞莎让毛利兰放开手。
将赤井秀一的衣服撕开,特瑞莎总算看清楚了伤口。子弹已经穿透过去,只要没有残留的碎片,应该不会有异物入侵发炎的危险。血量流失其实比特瑞莎预料的要好一些,虽然他还是已经有些失去意识的,也确实看上去血肉模糊的样子,但是好像在最初身体经历过血容量减少之后,他的血压和心跳开始逐渐平缓下来了。
换言之,只要能够顺势尽快止血,他应该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儿,特瑞莎一下将烧得通红的勺子压在了赤井秀一的伤口上。滚烫的金属,残留的硝烟,锈味的鲜血,与焦灼的血肉,混合出一股奇怪的味道。特瑞莎并不喜欢,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在这样的压迫之下,赤井秀一前胸的伤口几乎瞬间凝结在了一起,暂时止住了前面的伤口。
在特瑞莎下手的瞬间,不仅仅是赤井秀一吃痛叫出声,铃木园子和毛利兰也忍不住抱在一起尖叫起来。直到被特瑞莎扫过一眼后,她们俩才互相捂住了嘴巴,停下尖叫。在赤井秀一头边的真纯尽管没有尖叫,但她身体还是颤抖了一下,而灰原哀则还沉浸在痛苦之中,眼泪直掉。
特瑞莎刚想让她们帮忙,小心翻身,给他烧一下另外一边,外面便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