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生病,加上明亲王一直宠爱着那个秦家的小妾,明亲王妃每日心力交瘁的,也没那个心思出来走动。”
沈平承颔首,“此事我也与纾儿说说。”
……
沈平承与宋端方到了沈园,沈园炊烟正高高飘起。
步入独华院的厅堂中,就见沈母抱着恒儿坐在正中央,二人对面是个画师,画师正给恒儿画画像。
“打算给恒儿画幅画带去河州给郡主看?”宋端方与沈家长辈们打了招呼后便凑在画师身边看恒儿的画像。
一个栩栩如生的胖嘟嘟又开怀大笑的可爱婴孩跃然于纸上。
“画得可真像!”宋端方啧啧称奇,“你家恒儿倒是乖巧,抱他画画都不哭不闹的!哪像我们家猴子老二,一天都不带消停的!”
沈平承一笑,“恒儿调皮的时候你是没见着……我倒是羡慕你有宝儿那般乖巧的女儿!”
“等郡主手头的事情做完了,你可快些再与郡主要个姑娘!”
沈平承叹息,“生孩子无异于是去鬼门关走一遭,我纵然想要个女儿,也不能自私地不顾她的安危!”
宋端方称是。
他与赵望月成婚十余年,膝下三个孩子,有两个都是不小心弄出来的,后两回郎中诊出怀孕时,宋端方总会被赵望月追着打一顿。
……
不消多时,午膳上桌,恒儿的画像也画好了。
沈平承抱着恒儿,与他一道欣赏着那副栩栩如生的画像。
“你看你,你娘才离开三个多月,你就胖了不止一圈了!只怕你娘见着你都该认不出来了!”
恒儿撅着嘴,一双小胖手攥成小拳头,抗议地在沈平承胳膊上捶了两下,“呀呀呀!”
沈平承冷哼,“你个小兔崽子!”
收好几张恒儿的画像之后,沈平承与宋端方一道上桌用膳。
宋端方来沈园蹭饭不止一次两次了,生得白胖又嘴甜的他特别得沈母与外公的青睐。
“小宋快喝些鸭汤补补身子!你近来公务繁忙,都累瘦了一圈!”沈母热情地给宋端方盛了一碗老鸭靓汤。
“谢谢老夫人!”
沈平承瞥了一眼宋端方那鼓鼓的腰身,冷笑道:“是得多吃点!马上去北方了,指不定去一趟得瘦成什么样子呢!”
——
赵望月大抵得带着孩子在娘家睡一晚,宋端方闲着无聊,干脆在沈园呆着与沈平承下棋。
说是下棋,其实是在谈事。
“今早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你说陛下什么时候会行动?”见沈平承又将自己的白旗围了一片,宋端方厚着脸皮当着沈平承的面挪了两个子。
沈平承早已习惯宋端方的厚脸皮,他淡淡道:“今晚吧。”
“今晚?”宋端方挠了挠下巴,“今晚那群人可是会凑在一块儿?”
“会否凑在一块儿不打紧,只要一齐控制住,保管没有一只耗子能跑出去。”
“嗯?”
趁着宋端方回味之时,沈平承落下一颗黑子,黑子对另一方白子四面包围,宋端方更落下风。
宋端方反应过来之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白子被沈平承捡走,他连忙找补,“别收啊!悔一步!”
沈平承将手心里的白子尽数丢入棋碗中,他淡淡道:“落子无悔大丈夫!”
有一句大丈夫在后鞭策,宋端方偃旗息鼓。
——
亥时四刻,京城的街道还热闹着,不仅做小吃卖小玩意儿的未收摊,杂耍艺人也仍卖力地在街头卖艺求打赏。
路上行人来来去去,无人注意到百来身着玄色官服的御下吏在黑暗巷道中有序地如风前行。
也无人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大事儿。
……
沉溺在声色之中的京城的四大青楼先后被人从外头踹开大门。
还未等里头的人反应过来,提着长刀的御下吏便鱼贯而入,惊得正行荒唐事的美人与权贵四处乱窜。
青楼的掌柜连忙抓了几袋银两走上前,满面堆笑地与为首的兵吏交涉,“这位爷可是走错地方了?咱们这儿美人美酒多的是,您随意享受,小的会为您买单!”
为首的兵吏不管身旁的掌柜如何贿赂,他居正中怒喝,“凡是官籍者,一律扣押送入刑司等待陛下发落!”
不出半刻钟,十数位御下吏押解着四五个朝堂上的熟面孔下了楼,而那位试图行贿赂之事的掌柜也以私自接纳官员消遣为由被一齐押带走。
前前后后不出一刻钟,京城的四大青楼被牢牢贴上印有圣上印玺的封条,并由重兵在外把守。
百姓们围在大门外指指点点,直到御下吏押着那些官员上了马车消失在黑夜之中。
……
沈平承抱着还睡不着的恒儿站在沈园外的巷口看着街上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