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可即便如此,河州储兵一事已然泄露……陛下还是早做对策!”
盛瑾自然清楚这事儿瞒不过盛瑞以及秦家,“孤调派了几个御林军中的精兵随着纾儿一起去,你可不必担忧纾儿在河州的安危。”
“那朝堂呢?朝堂上多是迂腐之辈,他们若是知道纾儿前去河州带兵,定然会以女子这不能那不能为由向纾儿发难……”
盛瑾蹙眉,“那你有何妙计?”
沈平承清了清嗓子,再将倒好的茶水送到盛瑾面前。
见沈平承这副模样,盛瑾便知道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不过,盛瑾心底对此很满意。
“如若那些人不提,咱们便按兵不动,当作这件事情不存在。”沈平承指节轻叩桌面,“若是此事被提及,咱们藏着掖着也是无用功,既然他们给咱们找事,咱们便也给他们找事!”
盛瑾眯了眯眼,觉得有些兴趣,“说说看……”
“还记得先前纾儿提及的秦永山等一群京官私娶娼 妓的事情吗?经过臣与纾儿的一番勘察,发现这些人是京城几家比较出名的青楼的背后东家……咱们不妨趁着河州的事情还没闹出来,早早将这些事情查清楚,以备不时之需!”
盛瑾眼睛一亮,“此法甚好……若未在掩盖河州之事上用到,也可在以后起到压制这些人的效用!”
“臣正是这么想的!”
“那爱卿查到多少了?”
“有所了解,但是不多,所以此事还是得请陛下多费些心思……毕竟,臣可是个有家室的人,不好亲自去那种风尘之地查那些腌臜事情!”
盛瑾对此连连称是,并承诺亲自督办此事。
——
在离别的前一晚,沈平承如前几日一般缠着容纾这样那样数番,他恨不能将自己融入她的骨血,让她带着自己一同走。
情到最浓处,容纾狠狠咬着沈平承的肩头,豆大的眼泪自她眼角急促地滑落。
“纾儿……纾儿……”大汗淋漓的沈平承有些吃痛,他抚着容纾的秀发,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
容纾松开了牙,只见沈平承肩上一圈整齐的牙印,印子上隐隐渗出血渍。
“沈……沈平承……沈平承……”头脑发昏的容纾情不自禁地喊出她心爱之人的名字。
如此娇媚软语惹得沈平承身子一颤,彻底交代了。
夫妻二人相拥在一起,此间情浓万分亦难舍难分……
不知沉默了多久,沈平承忽然察觉怀中的人儿在低低地抽泣着。
沈平承也随着那道抽泣声红了眼眶。
虽然二人都没说什么,但是他们都知道,容纾此去若是不慎,或许会有性命之忧……
“夫君……”容纾泣不成声。
沈平承低头含住她的唇瓣,如待珍宝一般亲吻着他深爱的妻子。
冬夜是寒冷的,沈平承的怀抱是温暖的,可前方却是未知的、忐忑不平的……
纵然容纾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如今有了夫君有了孩子,有了无条件支持她做任何事的家人,她对许多事都有了顾忌。
容纾知道自己此刻反悔便可留在京城陪伴家人,可是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容家怕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
最终,这个寒冷的夜里,容纾与沈平承依偎在被中无任何言语,床头的那半截红烛摇摇晃晃,终还是在寅时五刻燃尽。
房中陷入了一片黑暗,沈平承将容纾搂抱得更紧了。
容纾该动身了。
……
待容纾起身更好了衣裳出去时,一家人,下至恒儿上至外公都等候在厅堂之中。
恒儿是被沈母强行喊醒的,方才这小家伙在乳娘怀中哭了一阵,到了容纾出来的前一刻方才停止哭泣。
不施粉黛、不饰钗环的容纾一身简便的暗红色劲装外包裹着一条白红狐毛披风,她的如瀑黑发由一顶白银锻造的发冠束着,那一束长发撇在身后,显得她英气干练。
“好孩子……如此穿可会冷?”沈母落着泪,上前握着容纾的手。
“娘,暖和着呢……您可不要担心……”
老泪纵横的外公也走上前,“纾儿此去要多加小心!外公在家天天给你求神拜佛!”
抱着恒儿的叶妈妈亦是泪流满面,“纾儿不要惦念家中的事,好好处理军中的事情便好!”
原本不愿在这个关头落泪的容纾依旧落了泪,她点了点头,“纾儿会的!”
“来,恒儿,多与你娘亲待一会儿!下次再见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叶妈妈将懵懂的恒儿送到了容纾的怀中。
长睫毛上还挂着泪水的恒儿瞧见容纾面上有眼泪,他瘪着小嘴,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容郡主,该走了!”盛瑾派来的守卫前来通知。
容纾不舍地看着她居住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