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抹粉,口中还哼着叶妈妈从前时常给她唱的凉州小曲,看着心情极佳。
沈平承半靠在床上,看着容纾打扮,不禁笑道:“从前你同为夫出去都不见你如此涂脂抹粉!”
“我素面朝天夫君都见过了,再刻意涂脂抹粉有何用!”容纾装扮完毕,便起身坐到床沿与沈平承说话。
“既然纾儿今日不陪为夫,为夫就罚纾儿回来时给为夫带些仙茗居的茶叶!”
容纾失笑,她俯下身,捧着沈平承的脸,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夫君,咱们午后见!”
——
几位女子相约在了京城城南有名的戏园子——百彩园。
百彩园作为京城最大的戏园子,还曾多次入宫庆宴,在京城的名望颇高,达官显贵、小姐贵妇皆爱来此听戏消遣。
沈园离百彩园甚远,容纾成了最后一个到的。
百彩园的老板早先便听说容纾要来,早早地就等在百彩园门口。
“见过郡主娘娘,郡主娘娘安好!”百彩园老板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偏身请容纾入内,“长公主、明王妃她们已经在二楼的小包房里等您了!小的带您上去!”
“多谢!”容纾淡淡地朝着老板颔首。
纵使是白日,百彩园依旧有不少客人,有的戏子在台上铿锵献唱,有的戏子在台下献媚取宠。
容纾对此无感,毕竟声色犬马之中,什么荒唐事都会有。
几位夫人一同开了个包间,点上些瓜子蜜饯,琼浆美酒,热热闹闹的聚会早已开始。
“郡主快坐!”盛云霜一手抓着一把瓜子,一手对着容纾招手。
容纾见盛云霜与赵望月身边还有个空位,便在那儿坐下了。
“你们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容纾正巧口干舌燥,见桌上有一茶壶,便提壶为自己倒上一杯。
“你猜我们方才碰见了谁?”
容纾大口喝着茶,茶水下肚后,容纾方才问道:“可是我认识的?”
“你认识!是个女子!”
容纾仔细思索一番,她在京城认识的女人多不到哪去,熟的基本上都在这儿……
“莫非是……国舅夫人孙若梅?”
盛云霜连忙点头,“是她!”
容纾不以为意,“秦夫人也爱来百彩园看戏?”
盛云霜小声道:“她可不止爱看戏!她爱的还是这儿的名角!她每月逢五日都要来百彩园和情郎小聚!方才我可看着了,她亲自来百彩园把她小情郎给接走了!”
苏婉面露羡慕之色,“国舅夫人偷养面首!我也想养!”
众人笑成一团,只道家里夫君早就看腻了,她们也想养几个讨人喜欢的面首玩玩。
说笑过后,容纾又问道:“秦夫人的面首是哪位?”
“是那位有着‘俏相公’之称的楼胜愁!”
楼胜愁可谓是京城的一大红人,先前他曾跟随班子入宫为太后庆过寿,由于这人生得美若女子,容纾也曾在宴上多看过他几眼。
“秦夫人倒是好眼光!这面首可比秦永山好看多了!”容纾噗嗤一笑,“秦永山若是知道他夫人在外头养面首,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这两口子可一个赛一个乱!我可听说秦永山又私纳了个妾!那个妾是青楼里的娼 妓!至今身在贱籍!你与沈大人若是需要,不妨去参他一本!”
容纾不禁摇了摇头,她啧啧道:“现在京城官僚里十个里打底三个私纳青楼女子为妾!也有不少人怕死,便将青楼女子养在外头做外室!”
苏婉与江拂二人鲜少接触这种事,听着了不免有些惊叹。
容纾见她们两个面露惊讶,倒是一笑,“你俩可别以为这些做官的都是什么干净货色!私养青楼女子还是小事,旁人见着了也当不知道!若是大事,他们抢掠民膏、私吞灾银、暗取人命无恶不作……”
容纾为官多年,什么腌臜事她都见过,见多了也就不觉为奇了。
“诶……郡主,我听闻丞相此次前去北方验收堤坝查出了不少事情!近来可有不少人求到我夫君头上去!”鲜少说话的文兰听容纾略有提及,便问起了沈平承验收堤坝的事情。
“事情是查出了不少……若是查出来了,指定有人要掉脑袋!近来无论有多少人上门,且先让明亲王别理!不然届时引火烧身了可不好!”容纾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好心拉了文兰夫妻一把。
文兰看起来有些后怕,她拍着胸脯,叹了口气道:“幸亏我夫君对那些人闭门不见!不然后头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看来皇兄是要彻查到底了!”盛云霜没心没肺地嗑着瓜子,“真希望我家那王八蛋也与此事有关,这样我就可以换夫君了!”
容纾被盛云霜的一席话惊得险些被茶水给呛着,“你是有多厌恶你夫君?怎还盼着他倒台?”
“一根烂黄瓜怎能不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