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其中有几位老牌权贵,盛瑾虽为君王,却也不得不忌惮他们几分。
只见十余位三品以上的京官身着各色官服,架势十足地跪在帝宫之外,高声恳请盛瑾罢黜容纾的官职。
女子当官,在大盛百来年的历史上,只出过一个,那女子是盛瑾的太祖母掌史夫人,数十年挥笔写史,才华无双。
盛瑾面色不虞,面前人口口声声要求他处置容纾,他听得头脑昏涨,一双拳头攥得发白。
“女子当官,有违祖宗之法!臣恳请陛下处置容纾!”
众臣附和。
“孤的太祖母掌史夫人也曾在朝堂做史官数十年,三代帝王都无异议,你们有何理由在此反对容纾做官!”盛瑾知道事情瞒不下去了,与其一再隐瞒,不如开诚布公,为容纾搏一把。
“臣等自然无忤逆掌史夫人之意,可掌史夫人乃是国师算出的天命之人,容纾算什么……”
盛瑾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的太祖母掌史夫人有真才实学,也确实是国师算出的护佑大盛顺遂的天命之人。
他的纾儿呢?他的纾儿虽然也才高八斗眼界非凡,究竟容家没落,他身为一国之君却处处受制……
容纾在朝廷的处境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盛瑾的心中生出几分悲戚。
“容纾一介女流当官,实在不妥!不如陛下为她赐个良婿,许她个安稳的夫家,也算对得起忠勋侯了!”吏部尚书说得直甚是白,只差说出请他削掉容纾的官。
盛瑾从吏部尚书的话中听出了他真实的意思,他拧眉复问:“你什么意思!”
“听闻昨日侍卫入书房救驾后,是沈右相抱着她的,且沈右相也未成亲,不如就将容纾许给沈右相……”
“荒唐……简直荒唐!”
一时气上头,盛瑾俯下身狠狠揪起吏部尚书的衣领,眼中怒火滔天:“这话是谁说的!”
吏部尚书吓得哆嗦:“是……是众人都这么说的……”
“一个是众人?还是两个是众人?分明是三人成虎!”盛瑾甩开吏部尚书,吏部尚书跌在一旁,又立即跪好。
盛瑾继而掀眸扫视众人,众人皆是低着头不敢吭声。
盛瑾冷冷一笑:“孤一个一个查过去便是!”
众人的头压得更低了。
见众人如此冥顽不灵,盛瑾招手唤来待命的陶公公:“命刑司来处杖刑!每人十杖!”
说罢,盛瑾愤然拂袖而去,留众官在原地长跪不起,声泪俱下地恳求他处置容纾。
……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
沈平承方才小憩醒来,就收到同僚的密信,同僚将众官去帝宫外跪着闹的事情全须全尾地告知于他。
沈平承只觉得荒唐,可他又不由得考虑起容纾该何去何从。
此事牵涉过多,沈平承干脆闭门不见客,连次日的早朝都称病不去。
——
三日说长,长到朝廷官员轮流上书奏请盛瑾处置容纾数回;说短,容纾昏迷三日,外头发生了什么她来不及知晓。
她苏醒时,太后就陪在床侧,见容纾苏醒,太后那熬红了的双眼倏地掉泪。
“娘……”容纾艰难地动了动唇,干痛的喉咙堪堪挤出沙哑无力的一个字,此时,容纾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腹部还有强烈的疼痛。
“纾儿可算醒来了!”
容纾努力伸手为太后擦眼泪,可无奈身上实在疲乏无力,她的手抬不起,太后察觉容纾的动作,赶忙握着容纾的手,亲昵地抚摸着容纾瘦削的面庞。
“娘……我睡了多久了……”
“你都睡了三日了……娘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虽说容纾是收养的女儿,可太后对容纾却是视如己出,一直揣在手心里疼着。
“让娘担心了,那……阿瑾没事吧?”
提起盛瑾,太后语气中满是不悦:“他连根头发丝都没少,倒是你,为了他遭了这么大的罪!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值得吗!”
得知盛瑾安然无恙,容纾也就松了口气。
盛瑾得知容纾苏醒后,放下手头的事务来瞧过一眼,与她说了些体己话便又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容纾木讷地看着盛瑾离去的背影,心里愈发空落,最终只是靠在软枕子上兀自神伤。
她不知她昏迷的这几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让盛瑾都没时间好好陪她说说话,方才她问过盛瑾,盛瑾只打着马虎眼盖过去,容纾看得出盛瑾面上的笑容有几分勉强。
太后在门外见了容纾这副模样,不由得泪下。
……
宫鼓高鸣,百官入朝。
沈平承与容纾的谣言被传得沸沸扬扬,更有甚者当众提起此事,引得众人一同请奏盛瑾撮合容纾与沈平承。
如此一来,即便盛瑾欲越过皇后的阻拦强给容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