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的王头对迟将军那是早有耳闻,那可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看着迟将军对着安静的车帘赌咒发誓,王头忍不住道:“小姐,我看,迟将军挺好的,要不 ,你们相处相处?”
车内的云知一听忍不了了:“他还去堵坊了!”
迟振疆解释道 :“也是陪黄公子去的,若是荣小姐不喜,我以后也不会踏入半步了。”
说完迟振疆反应过来:“你们如何知晓我昨日的去向?”
荣瑾瑜在车内一阵脸热。
迟振疆内心已猜到些许,也不继续追问,只道:“这两件事已经解开误会,荣小姐可还要拒绝我?”
荣瑾瑜愣住,她细细想着之前拒绝的原因 ,是因为梦里二人婚后相处冷淡么?是因为他纳妾?是因为他不信她?还是因为现实中她看到他出入赌房花楼?
都不是,她只是在怕,怕自己困于情爱,怕自己囿于后院,怕自己无法寄情山水、怕自己满世间粮仓的理想无法实现。
所以她退却了,这个社会之于女子着实艰难,似乎只有嫁人生子贤妻良母一条路可走。这世间男子,也多数都想女子相夫教子,安于后院。所以她想着或许不嫁人便可以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
此前她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欺骗自己,安慰自己大家都是这样的,这是必经之路,结婚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那梦和赌坊花楼的出现让她找到了一丝理由,所以……
荣瑾瑜思绪回归,抬手掀开车帘,温声道:“将军,请随我去庄子上再说吧。”
她想看看,这迟将军是否真的了解她,是否会接纳真实的她。
迟振疆见她终于露面,一时手足无措,应了一声,呆立在马车前。
还是一旁的王头提醒了一句:“迟将军,您的马在哪儿呢?”
也怪不得王头询问,这马车狭小,迟将军和小姐虽在议亲,但这共处一室实是于理不合,可若让迟将军和他这个马夫一起坐于马车外,他的缰绳怕是就抓不住了。
迟将军回神,拇指与食指弯成一个圆,指尖放于嘴中,气息吹动,一阵高昂的鸣叫声顿时想起。一匹矫健的骏马从一侧的树林中循声而来,在迟将军身旁停下,又望向车内的荣瑾瑜,将头朝她身旁蹭了蹭,似乎想让她摸一摸。
常年与马匹打交道的王头道:“小姐,这马是朝您撒娇呢!”
荣瑾瑜瞧着快伸到她脸上的马头,笑着摸了摸它油光水滑的毛发。
马儿兴奋地蹭了蹭,而后转过头朝自家主人喷了一鼻息。
迟振疆牵起缰绳,飞身上马,伴在荣瑾瑜的马车旁。荣瑾瑜放下车帘,王头驾着马车朝庄子驶去。
不一会如儿入眼便是成片的农田,绿油油地长成一片。田埂上坐着几个小童玩着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大些的便学着家里大人的样子,在田边上挽起裤脚拿着镰刀,在地里弯腰除草。他们的长辈则在农田深处操劳着,时不时直起身,放松一下疲惫的脊背。
一身着粉色布衫的小姑娘注意到了远远驶来的马车,马车上王头冲她摇了摇手中的鞭子,这小姑娘立即欢快地叫道:“荣小姐来了~”
田埂上玩乐的孩子们立刻呼啦啦全冲着马车跑了过去,围绕在马车旁,此起彼伏地叫嚷着。
“小姐,我种的红薯可甜了,你来我家尝一尝吧。”
“来我家,来我家,我养的鸡可胖了,下得蛋特别香。”
“我还种了青菜,父亲说我比他种得还好,我给小姐摘几把送过去尝尝。”
“小姐今次来可会多留几日?”
吱吱喳喳的说话声不绝于耳。
荣瑾瑜掀开帘子,笑道:“今次要留三天呢,我可要好好尝尝你们的成果。”
她与众人异常熟络,毫无世家贵族的架势,举步走下马车,挨个儿揉揉孩子们的头发,笑意萦然。
孩子们围在她身边,争着抢着要小姐先去各自的家里。
迟振疆瞧着被孩子围绕的荣瑾瑜开始胡思乱想:二人成亲后,再生养些子女,每日荣瑾瑜便会如此时一样被孩子们围绕着欢笑。
云知从马车里端下来蜜饯果子,一边分给孩子们,一边对他们道:“你们先去玩儿,待小姐收拾好了,再去找你们。”
小孩们接过来,乖巧地说着谢谢,听话得跑开了。
迟振疆翻身下马,走到荣瑾瑜身旁道:“我幼时便是生长在这样的庄子上,可那庄子上的管事自作主张,苛待佃农,我父母操劳过度,早早便故去了。我便跟着其他佃农,吃百家饭长大,直至年龄渐长,便去投了军。”
荣瑾瑜望着如今已是人中之龙的迟振疆,心知他必是吃了不少苦。
迟振疆又道:“我与荣小姐出身相差甚远,又常年呆在军中,有些脾气秉性生活习惯或许是荣小姐所不喜的,荣小姐看到便说予我听,我会改。”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