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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过去,陶之音在附近买了大致能给季昆换的衣物,提着一个塑料袋站在楼下。继续等了大概五六分钟,二楼的两个人先后走了下来。
季昆看见她面色尴尬,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等等。”陶之音把袋子递给他,“抱歉,你去洗手间换一下吧。”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斑驳的咖啡印子,“不用等我。”他接过走进店里的一个转角处。
秦岐领着陶之音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她没忍住问:“我演的好吗?”
“买衣服也是演的?”秦岐低头瞥她。
“那……倒不是。”陶之音不好意思地说:“太久没干过这么猖狂的事情了,怕被他打。”
他淡淡道:“你对他真好心。”
从季昆打进电话开始,陶之音就在想,季昆约谈她是想要做什么,可苑发出的录音毫无疑问地替她解答了,季昆要报复,要走出文歌涵设定的谎言,很可能文本人都还不知道他的倒戈。
陶之音把他找来有可能的意图和秦岐说了,他便教她演一出戏。
“他没必要来问我们能不能发这个东西,是笃定我们会立刻同意,他既表露了自己的诚意,又借此平衡拿捏,我握住你手的时候,就只管发挥自己的真实性格。”
“你在骂我脾气不好吗?”
“我没说。”
陶之音回忆起来,深觉他像琢磨不清的墨玉,从里到外都黑得透透了。
当即不免使上劲掐住他的胳膊,气急败坏的:“我当坏人,你当好人,我买件衣服弥补一下都不行吗?”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们和他是利益关系,不是朋友。”
陶之音沉默了。
她想的简单,季昆知道了真相,幡然醒悟想要做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即便拿到了录音也要争得当事人同意,浅思之下,也算是有血有肉的男人。
秦岐说他为了利益,是没错。他当然主要是为了替自己正名,还有别的什么,其他人又怎么会知道。
“那你和他聊什么了?”她问。
“聊了一个合适的发表时机。”秦岐捏住她的手,讽道:“给文歌涵一次机会。”
能不能就此收手,端看她自己。
他是借刀杀.人,要做就要做的百密无一漏。季昆自己送上门来,他有太多手段让他不起疑心的在自己的计划内行事。
陶之音手腕被控,瞬间失了手劲,央央地说:“他同意了。”
秦岐不欲和她在身边多聊别的人,简单“嗯”了一句,卷起衬衫给她看手上的痕迹。
说道:“谁家暴?”
隐隐勃发的青筋在手臂上延伸,线条肌肉恰到好处,不过皮肤上有一条细长的浅薄抓痕,附近还有一个新鲜的掐印。
怪不得她手还挺痛的,原来才把人掐红了。
陶之音两手合拢都握不住他的手臂,将人拽在原地停下来,嘴唇凑近,朝着受伤的地方渡了几口气。
“呼一呼就不痛了。”
秦岐摸她的发顶,装道:“还是痛,我也要。”
陶之音揉了揉他手臂指甲盖大小的红色掐痕,问:“要什么?”
“我也要掐回来。”
陶之音甩了他手臂一巴掌,哼声:“小气鬼,你要掐就掐,随便你。”
秦岐拉着她继续往车停的方向走,没有什么实际的行动,陶之音就当他在开玩笑。
谁能知道,他给她下套了!
关门上锁,开空调,陶之音刚刚散发薄汗就被舒畅的温度蒸发开来,唯一能看出筋疲力尽的地方,恐怕只有黏在唇边和颊侧的湿发,她喘着气,声音细细哑哑,“我不欠你了,高利贷都没你昧良心。”
秦岐在她上方,埋进那卧锁骨,闷笑道:“你答应了,反悔什么?”
“不是反悔,是我腿上皮肤好疼。”陶之音小幅度地动了动双腿。
大腿内侧的皮肤像是被磨破了皮一样酸麻,其余可以看见的地方轻易都是如梅花般艳丽的色彩。
秦岐搂住她,看向她湿漉漉的双眼,笑道:“宝宝好香,对不起。”
陶之音梗着细脖,暗骂死变.态。
“骂我?”
“我没说。”
随之是他忍俊不禁的笑颜,开怀真实。
陶之音忍不住抬手,指尖落在他的唇畔,“你笑起来好漂亮。”
为了这么一句夸赞,她身体力行地再次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