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如何形容你呢,北极光如何变幻,冰川如何凝结,太阳如何照亮了月亮的寂静。
而我们如何遗忘过往。
你说你恨我,然后转身诀别。
后来你又说爱我,然后生死别离。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总是在经历着生死离别。没关系,我想只要能遇见你,便好。所以我变换着身份不断的与你重逢。
也许你未喝下孟婆汤,当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你说对我一见钟情。我忍住眼底的酸涩,笑而不语,走廊上的上课铃响起,你向我挥了挥手说下次见。
后来我们走到少年的终点,相拥彼此,风微微吹过,带着暖意。
当我以为我们可以相伴到老时,神明惩罚了我,说我违背了初心和承诺。于是我背上行囊远赴西藏来换取我们的时光。
我会常常写信告诉你这里的风土人情,你说你做了一场成功的手术,升职为医院的主任。而我即将与你相见。
也许这世间的幸福大多都是短暂的,我被留在了日照金山,我们没能再见面。
你开始颓靡不振,在一场手术中失误导致停职观察。
你去了那个我留在的地方,想找到答案与自己和解。当你再次站在我的面前时,我知道,我的少年回来了。
神明面无表情的终于将我带走。
我忘不了你,想和你再次重逢,神明说这次若我越界,便不会再帮我,我点了点头。
公交站上我看到了你,你带着耳机,转头看向窗外,我忍住没有看你。
可身后传来了你的声音,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冷眼抬头,说搭讪太老土,下次再这样说可不止拳头这样了。
你惊讶的看着我,手捂住左脸,转身离开。
我的手开始发抖,蹲下身子。
你不知何时又返回,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荔枝递到了我的面前,说夏天吃这个很搭的。
我振振的看着你,想起了那年夏末。
神明,我能否再贪心一下。
后来你转身落泪,说今天的我很美,戒指在灯光下闪烁,我们亲吻彼此。
美梦总是要醒的,你紧紧护住我的头,而你满是鲜血,握着我的手说不要怕。
那条路太长了,神明说时间快到了,我说再等等。
你不愿拖累我,让我再遇良缘,樱花树摇曳着,花瓣落在你的额头,我轻轻拂去,我知道,这是神明给我的最后容忍。
我陷入了黑暗,神明不愿再答应我的请求。
我开始用尖锐的刀刃刺向我的脉搏,眼前被白色的灯光照着。神明握住我的手,将我带到你的面前。
你嬉笑着说怎么还我怀里撞,我没忍住,泪流满面。周围的人开始起哄说要不就答应我的告白吧。
你愣住,手足无措的看着我。片刻,将衣服搭在我的肩上。我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张开双手将你抱住,你耳边开始泛红。
后来你说你想当一名消防员,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我说好啊,那我就当一名医生,救你于水火之中。
可我们还是没等到结婚。你命丧于大火之中。我却没能救回你。
我开始整夜整夜失眠,懊恼那天为什么没能好好与你告别,那束玫瑰被扔在了角落,你只是紧紧抱着我说下次会很快回来的。
我梦到你回来,跟在我的身后,不言语,只是默默陪着我,似乎要将那些年的空缺填补上。
那天,我吃那家馄饨的时候,你就坐在我的对面静静的看着我,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所以,当我在医院昏迷时,你俯身在我耳边说你会在另一个世界陪着我的。
我开心了好久,然后期待着再次与你重逢。
于是我开始不甘心,虔诚的跪在神明面前让我们圆满一次,神明看着我眼底的泪花,无奈的摇摇头赐给我们一次分开七年的相聚。
这次我们虽然未在年少时拥有,但在后来如愿的结了婚,如愿的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我不愿离开,但敌不过生死轮回的常态。
神明没有让我记起这次的重逢,所以我不知该如何去描述我们之间相爱生活过的证据。
我知道,神明已经很眷顾我了,但是我真的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那个夏末,那盘荔枝,他说很甜。
可我没尝到,他只是还没有将那颗荔枝递给我就走了,像是诀别。背影渐渐模糊,白色衬衫的衣角被染红,他转头朝我笑着,说再见了,我的知夏。
我没有抓住他,所以神明,可否再帮帮我。
“你若执意如此,这次你会不记得从前种种,见面不相识,相识亦仇人。你可还愿?”
我楞了片刻,看到桌子旁边的荔枝,鲜红的外皮已有些褐色,阳光被乌云挡住,屋子很暗,我攥紧衣角说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