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容易?”劳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他们追捕了那么久的灵兽,面前姑娘只花了短短一刻钟就手到擒来。
吟长未回答,她死死盯着地上挣扎的小白狐,嘴边一抹人不易察觉但兽类能感觉到的讥笑。
小白狐被刺激得更卖力挣动,没过多久精疲力尽喘着粗气躺平在地。
“姑娘可否传授一下捕捉之术?”劳笛言语恭敬,眼里闪着兴奋。
一项有效的捕抓技能可为大家带来不菲收入,当然让人热血沸腾。
“劳大哥,天地万物生息循环要取之有度,不然子嗣后代是会受难的。”她的话如一捧冷水浇到劳笛心头,不过他并没有生气,思索了会退回自己位置,不再追问捕捉技巧。
吟长看白狐筋疲力竭便拿着红玉靠近,待刀刃在它眼前弹出时,小东西浑身瑟缩终于感到害怕。
它眼中溢出晶莹泪珠,接连滚落在银白毛发上,表现出几分怯弱模样。
“现在知道怕,可惜呀晚了。”吟长拿着匕首继续方才的动作。
若彤不忍心转过头,而劳笛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人一狐。
“呜。”凄厉的呜咽自地上小兽口中发出,惊醒了旁边睡觉的几个汉子。
他们睡眼惺忪,看着眼前五花大绑的白狐,皆有些不可置信,几个时辰前逃离的目标怎自己又回来了,是谁将它抓住的,心头一串疑问。
“大哥......”一人忍不住想问劳笛,被他眼神压制下即将出口的话。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眼前离白狐最近的是那女子,正举着手中的刀割肉取血。
“不可。”又一人出声欲制止。
吟长回头看向劳笛,等着对方来定夺,他是狩猎者的老大,这些人肯定只听从和跟随他。
“退下。”劳笛一声骂喝将说话之人吓退。
“大哥...大哥这白狐...有损伤就...不值钱了呀。”身后另一人缓和语气,希望能好好商量商量。
但他的话对劳笛依旧没有任何作用,吟长见他们不会上前坏事,接着割深小白狐的腿,让血液源源不断流出,待接满小瓷瓶立刻为它止血包扎,伤口创面细小洒上金疮药后见效奇快。
此举惊呆所有人,还有地上以为大限将至的小白狐,它试着动动腿并无巨痛,满眼疑惑看向刚刚动刀之人。
“是你踢我一脚的代价。”吟长晃荡着手中瓷瓶,对地上小兽索取得理所当然。
它全然不知要怎么回应手段凶横又心地不算坏的人,只能把头转向她看不见的地方。
接着吟长再次手起刀落,割断了束缚它的粗绳,感觉身上的捆绑松懈,小白狐卯足了吃奶的劲冲出去。
自然被劳笛压制着也无人前去追。
它听着身后毫无动静,忍不住好奇回头,众人一同目送自己逃离,那女子口中还念叨句话。
“下次可别再轻视了人。”她轻启朱唇笑入眼底温和慈爱,就像母兽给小兽上的严厉一课。
小白狐灵活的跳跃着,很快没有了踪迹。
吟长依照承诺,拿着瓷瓶递到劳笛面前。
其他人虽然面露不悦却也没口出不逊,看来劳笛在手下心里很有威信。
“给劳大哥。”她继续坐下烤火,方才的事就如顺手取柴一样简单。
劳笛接下东西收入怀,挥挥手让大家散去,面前篝火照亮的女子他越来越看不懂,既柔弱得身陷荒山,又轻易诱捕灵兽。
“姑娘能否跟大哥说句实话,你去都桑城做什么?”他明白不该多问心里忍不住。
做狩猎者的行当已经十几个年头,除了在山中呆的日子,他们这些人大多数时间在城里做苦力,工钱少不说还时常被克扣,勉强够养家糊口,活得太艰难太辛苦,这姑娘看起来穿得落魄,实在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妇人,或许她能给弟兄一条别的活路。
“去见故人。”吟长出声答。
若彤在旁正添柴入火,顺应她的声音火花四溅,劳笛透过亮色看到了对面女子展颜轻笑。
思慕之人,眷眷之心。
当时劳笛也不知心中怎么会冒出这想法,但多年后再忆起与她的相遇,仍然觉得心神动荡。
第二日一早,吟长与若彤准备离开,狩猎者们也在收拾行装,他们得赶着时间送狐血入城,不然药引会失去效用。
她们走向劳笛辞行,大家偷偷看来的眼神虽然没有不敬,但很难让人不注意到。
“劳大哥多谢收留,我和姐姐先走了。”若彤上与劳笛客套几句。
吟长一直没出声,突然她回头看身后,几个大男人被吓得急忙躲闪。
“这是.....”若彤看着他们笨拙的动作问道。
“别理这些丢人现眼的,我告诉他们白狐是姑娘一人抓获,他们自惭形愧罢了。”一早上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对昨晚放走白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