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璋道:“谁跟你自己人!这些年,你们淳于庄一向不是像缩头乌龟一样缩着脑袋过活嘛?怎么,今日不老老实实在龟壳里呆着,想出头了?”
淳于天素知万俟璋狂妄无礼,早就料到他会出言不逊。但听他把淳于庄比做乌龟,到底有气。可目下发作是没有便宜占的,于是笑道:“璋二爷。五大庄在百龙镇同气连枝,荣辱与共。今日若因为咱们两个小辈闹起来,外人见了,岂不笑话?”
万俟璋道:“你们淳于庄算是什么东西。这些年,腆个大脸硬往五大庄里凑。今天我就把你打回原形,重新给我回到龟壳里面去!”
话说到这等程度,若不打一架,怕是难消他胸中这口毒气。但看看自己这边,陶玉红一家肯定是拖后腿的,岳星这位小爷对付万俟璋身后的两个喽啰还绰绰有余,至于夏忠商敬则不用想了,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而自己则和万俟璋能过几招,却无必胜的把握。敌我实力悬殊,只能求和了。于是道:“璋二爷切莫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淳于天的错,在下先陪不是了。”说完,深深一揖。
万俟璋道:“你也配让我生气么?”
淳于天道:“在下自然不配。但只要二爷能够高抬贵手,淳于天任凭驱使!”
万俟璋道:“认怂了?早干嘛了?也好,叫我看看你的诚意。”说着,以手指了指地,意思叫淳于天跪下。
岳星看不下去了,况他自小娇生惯养,眼下情知不是敌手,却也断断受不得这等欺辱,走上前道:“姓万俟的,别欺人太甚。今天我就站在这里,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爹爹一定灭了你们万俟庄!”
万俟璋冷笑道:“你爹爹是谁啊?说出来,我听听他有几斤几两?”
岳星道:“凭你也配打听我爹爹的名号。也好,你跪下来给我磕一百个响头,我便考虑考虑告诉你。”
万俟璋见这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目内凶光大盛,胸内怒气狂涌,运劲于腕,便要掌劈岳星。淳于天察觉头势不好,一把拽过岳星,笑道:“璋二爷既已答应高抬贵手,不与我等计较。几个响头又值什么!”说完,便要纳头便拜。
岳星厉声喝道:“淳于天。你丢得起这人,我可丢不起!大不了鱼死网破!”
淳于天心下着急,暗道:“如果能鱼死网破,那也值了。现下只怕只能鱼死,而不能网破。”
商敬见岳星有恃无恐,况且又不知岳星到底身份。还是见好就收吧,在查询明白之前,不宜欺人太甚,不留余地。忙上前给万俟璋使个眼色。万俟璋虽寻常猛悍暴烈,却不是莽撞之辈。立刻明白商敬的意思,于是道:“既然健徳兄这么给面子。我也不好再说其他。但有两个要求。健德兄务必应允。”淳于天字健德。
淳于天见峰回路转,忙说:“请璋二爷吩咐。”
万俟璋道:“一,里面的人我一定得带走。二,健德兄误伤我家总管,这事儿,望健德兄能够负荆请罪。”
淳于天见万俟璋松口了,心头一块大石头落地。但要牺牲陶玉红心中不忍,但也只能这样了。于是道:“我这就把人给您带出来。”说完转身就要进屋。
岳星追上来拦住道:“淳于天,你就这么怕他们嘛?把人家往火坑里推?”
淳于天道:“岳公子。你要有办法打退这五个家伙。我就唯你命是从。”
岳星自知没有办法,为之语塞。
4,
淳于天进了屋,里面的人早都被吓呆了。陶玉红搂着仨孩子坐在炕头,郎中也忘了捆绑绷带。淳于天道:“先生,你不会有事的。赶紧把绷带扎好。”
郎中见说,方回过神,继续作业。又拉过陶玉红道:“我们出去吧。”
仨孩子自是不肯,但他们管什么用!陶玉红自知在劫难逃,眼带梨花道:“你救不了我了么?”
淳于天想了想道:“你要是相信我。我一定保你周全。”
陶玉红望了淳于天好一会儿,蹲下身子,安抚孩子道:“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你们三个要乖,听爸爸的话,不许胡闹。啊?”三个孩子愣愣地看着妈妈,不敢啧一声。
陶玉红和淳于天出了屋子,夏忠商敬就走过来在陶玉红身后站定。陶玉红见这两个人站在身后,如芒在背,心生不安,忙回头看看淳于天。此时淳于天也无他法,只向陶玉红点了一下头。意思叫她放心去。陶玉红会意,只好惴惴地走近万俟璋。但每走一步就觉万丈黑影压头而来。
待走近后,万俟璋上下打量着陶玉红。见这小妇人虽有些颜色,却并不明艳动人,更万万到不了倾国倾城的地步。不由怒火狂沸,为了这么个妇人,险些堕了万俟庄的威名,还使自己莫名的投鼠忌器。心道:“二叔啊二叔,净搞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名堂。万俟庄和淳于庄为争竞一个山野村妇,大动干戈。传扬出去,岂不笑掉世人大牙!不如我替你们了结了干净!”想到这里,杀气高岀三千丈,就要劈掌拍碎陶玉红的天灵。
淳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