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在这里处理。”赵杭坐着,微微仰头,弯唇笑道。
语气却不容置喙。
小五只听赵杭的话,闻言上前拱拱手道:“得罪了。”
说着一下将他的衣袖拉上去,又露出鲜血淋漓的小臂。
整块纱布已被染成殷红。
萧鸣珏皱着眉头,手上用力想挣开。
赵杭见状,轻轻将人按下,轻声道:“让小五给你处理一下。你伤在右手,自己不方便。”
她放缓了声音。
萧鸣珏终究是没拒绝赵杭。
他从来就难以拒绝赵杭的一切要求。
小五动作麻利地将纱布换下,露出缺了刀痕遍布的小臂——有的深可见骨,有的甚至缺了好几块皮肉!
赵杭一惊,“到底怎么弄的?”
她看向萧鸣珏。
萧鸣珏垂眸躲过她的视线,有些不自在道:“先前,不是拦下那群人嘛,就受了些伤。”
“什么人能挖掉一大块皮肉?还单单就在你右臂上?”赵杭扯扯嘴角,“你当我没受过伤是吗?这分明——”
刹那间,她想起来先前在林中时,小五他们赶来后,她想吩咐人去拦下那群追兵,可那群追兵已被一只巨虫给拦住了。
那巨虫,通体黑金。
与萧鸣珏黑匣中那只一模一样,只是体型放大了数百倍!
“你是不是——拿去喂蛊虫了?”赵杭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问道。
萧鸣珏垂眸一言不发,任由小五给自己上药包扎。
赵杭见状,心中猜测确定了七八成。
“你……,”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此时双方逆转,成了萧鸣珏拼着一身血肉也要救她。
忽然间,她好像就懂了萧鸣珏先前的心情了。
最终,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看着小五一点点地给萧鸣珏清创、上药、包扎。
屋内又变得沉静,闷热。
“杭州司马是顾家的一个旁支,我当初助他手刃仇人,他不会也没必要派人杀我。”
“他的仇人是顾氏嫡系一脉的人。那事之后,他不欲再提,所以我先前才没说。”
赵杭忽然开口。
解释了先前的闭口不言。
萧鸣珏眨了眨眼,似没想到赵杭又回到了最开始。
他听完,冲着赵杭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
心中最后的那点不明不白的情绪也没了。
“小五,你们在江南道可查出了什么?”
小五抬眼看了眼萧鸣珏,没有开口。
“自己人,但说无妨。”赵杭摆摆手。
小五却依旧没开口。
“小五?”赵杭又问了一声。
萧鸣珏笑了一声,将包扎了一半的手轻轻抽出来,对赵杭笑道:“你们先谈,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多谢这位兄弟了。”
他拱拱手,血滴了几滴到地上。
他看上去恢复如常,关门时又对赵杭笑了笑。
“怎么了?”赵杭微微拧眉看向小五,“我都说了自己人——”
“将军,此人不可信。”小五沉着脸,“他手上有蛊虫,是苗疆之人。”
“我知道,”赵杭无奈,“我知道他与苗疆关系,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小五脸色依旧不好看:“将军您可知杭州如今有多少百姓贱卖了土地去作茶园,给那些买了土地的茶商当佃户?今年开春,所剩耕地不过十之五六。”
“我去问过他们为何卖了土地,他们个个闭口不谈,好不容易有个寡妇才说,如果不卖,茶神会降罪于杭州。”
“茶神?”赵杭疑惑开口,“这又是何方神圣,与萧鸣珏又何干?”
“那茶神的供奉之地便是一年前姓萧的来杭州查案时的住所。那时萧鸣珏破了拐卖案,杭州百姓都崇敬他,如今更是有是萧大人带来茶神,救了被拐女子,护佑凉州一说。”
“不对,”赵杭摇头,“萧鸣珏去杭州不过数月,又是一年前之事,这茶神一事如何与他相干?”
“可事实如此,萧鸣珏一年前只是巡查杭州,就能将杭州官场翻了个天,还能让杭州百姓至今遵奉为神。足见此人心机手段之深。
“且当时任的杭州刺史长史统统下狱,换上了他的人。”
“不过他派过来的人不过一年就因贪污获罪下狱。”
赵杭用拳头抵着下巴,思忖道:“官上这些我都知道,就是这茶神——”
“还有,”她眼神一凝,“我让你查的是凉州军饷与杭州茶商杭州各族一事,你怎么跑去查这些了?”
小五终于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笑,摸摸脑袋:“我是在查茶商之事,只是杭州商户都抱成一团,我便想从茶园中的人查起,这不就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