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被谁从外面捶了宿舍门一下。
先动弹了眼皮的是戴着美容眼罩的陆有祺,不过,也只是动弹了一下。
“老公,大早上的别踢床板……子……”慵懒声线地开口后,就又睡着的陆有祺,让双层床下被突然背了个锅的短发女生,却翻了个身醒来的先“草”一句。
“你妹,我又不是窜天猴踢什么的床板子。”被叫作“老公”的这个女生赵松,便干脆揉揉睡眼,伸手去拿起旁边的手机。
本想看看时间,却按了一下,指尖又按一下……屏幕怎么都不亮。
宿舍里四个女生同时便都回想起了昨晚,因为开黑一整晚,别说手机玩游戏没电,还都一个比一个困得不行。
发觉,每一个人的手机都没电。
“……啊!”大脑也终于苏醒的陆有祺,把眼罩匆忙摘下,秀眉微皱地往床下爬,“我今天第一节课是那个大辣椒老师,会扣分的,完了完了,你们怎么都不叫我?”
“我就说,昨晚不应该玩得那么狠。”靠着阳台的下层床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戴上红框眼镜的昭韶,摆出了学习委员的打后炮架势。
“真好意思说,是谁昨晚玩得那么起劲?非得打完那个BOSS不可,就差在额头上绑个宁死不屈了。”卫生间里随意抹了把脸的赵松,却被挤进来的陆有祺推去了旁边。
“那个……”三个女生都开始抢卫生间的时候,只有刚从上铺轻缓赤足落在地上的杜珍,黑长发及腰地望去还关着的门。
她的声音太小,还带了南方妹子特有的软儒口音。嘴里还塞着牙刷的陆有祺,从卫生间露出大波浪的想问她借一下护肤水,才发现她不出声地站在门前。
“贞子?”叫她贞子并不是恶口,只是关系好叫顺嘴了的外号,加上的确很多时候,着迷于塔罗牌和各种鬼怪研究的她会言出古怪。
而就在杜珍回头看过来时,“嘭!”的,门从外面被狠狠地捶了一下。
“是宿管?还是老师?”想着自己应该没这么大的架子,能让老师亲自过来的陆有祺心里还是有点儿发虚。
一向遵守纪律的昭韶,已经准备道歉地小跑上去,“不管是谁——”
但她刚抓住门把手,手腕却被一边的杜珍抓住制止。
“先别打开。”杜珍看向她的时候,眼神莫名让人起了鸡皮疙瘩,加上门又被捶了一下,学习委员的昭韶就吓得肩膀一抖。
陆有祺和赵松相视一眼,也都慢慢地靠近了上去,“贞子,为什么……不能打开?”
这时,从门缝下面流进来了什么,粘稠,鲜红。赵松立刻停下。
这是女生宿舍楼,说实话见血并不会像恐怖片一样立刻尖叫。反而,大家都是先愣了一下。
直到,离门最近的昭韶后跳地捂住了嘴。陆有祺也立刻抱住了赵松的胳膊,躲在身后,摆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就像空气腐烂了一样。
唯独钟情于血浆片的杜珍,蹲了下去,认真去观察着血液在地上的流动,“是尸体的黑血。”
“嘭!”
陆有祺立刻被赵松捂住了嘴,呜呜的发不出声。
因为他们都看见了,门外真的有一个人的影子,在声响的同时像是转身走去了。
不太对劲儿。虽然她们不会这么快买账杜珍的话,但是门外的人非常危险,这一点却非常肯定。
陆有祺想到什么,立刻去拿充电器把手机连接上了插座。心里着急的开机,她拿去耳边给男友打电话,却意外的发现没信号。
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没信号,大概都是科幻的名词了。“不是吧?”显然校园网也没用了。
宿舍里的其他人都是如此。谁也联系不上,宿舍还是在七楼。
赵松有脾气的把手机扔去了床上,“我们该不是被困住了吧?要是恶作剧可一点也不好笑。”
……
“总之,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外面那个的变态很可能会随时冲进来。”
一口气扒开插销。赵松一手举起了马桶栓子,另外的手抓在门把手上,屏住呼吸的刚要转动打开。
“等一下。”跟其他女生躲在卫生间的昭韶露头出声,让神经敏感的赵松中低音一个“啊”,立刻又把插销插了回去。
赵松:“你是要吓死我?”
“不是。我认真想了想……”昭韶慢慢从卫生间走出来,“刚才外面的人应该不在门外,但要是被发现了,你大概率打不过他。”
“是吗,谢谢你的鼓励?学委。”赵松生气地说。
“所以,得有一个人趁你没被他解决前,分头行动去找门卫或者老师。”昭韶鼓起勇气地举了举手,“我也要去。”
于是,插销再次被拔了开来。门前的两个女生互相给了个眼色后,赵松便一口气转开门把手,确认门外没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