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刘二郎无聊地在街上晃荡,乱瞟的眼睛定在前边走过的紫衣郎君身上。
他悄悄跟上去,尾随李须韫来到一家酒楼。
“这不是我家酒楼?他是没长教训敢来我的地盘?”既然落到他手中,那旧恨该好好与他清一清。
刘二郎才走入大门,柜台后的掌柜立马上前笑容可掬地看着少东家,“不知二郎今日想吃什么?前日从藩国新进了些辛料以佐炙肉,其味鲜香麻辣,郎可要尝尝?”
“先做着,我还有事问你。”
刘二郎扭头扫视一楼的食客,不出所料没见着那人,低着嗓子问道:“方才可有位着雪青衣袍,鹄峙鸾停,手持一把羽扇的郎君来过?”
“是有,那郎君穿过飞桥入了花院。”掌柜不知二郎寻人何故,想到花院阁子里的阿郎,提醒道:“今日阿郎在飞花阁招待贵客,瞧着面色不佳。二郎需我派几个大伯与您找?”
“爹爹也在?”他怎么没听说爹爹今日有客需陪?
对自家父亲害怕的紧,刘二郎当即摆手,“倒也不用,你且忙着,我寻到人再说。”之后快步穿过飞桥去往院子。
来到连廊刘二郎放轻脚步,走到每间阁子外瞅着。迎面走来一队提食盒的大伯低声与他作揖,之后快步前往阁子送菜。
其后一位月白衣袍戴着帷帽的人紧随其后,刘二郎神色古怪地瞥了眼继续朝阁里张望。
走到拐角隐匿的李须韫撩开帷帽一角散热,在飞桥处往上爬翻到一间阁子窗下。
溢满酒香的阁里,两人对坐正吃着鱼羹。
“不知沈相公头疾现安否?”他把桌上的木匣推到对面,“我托人寻了些上等药材,沈五郎可回去试试。若是效佳,我再派人送去贵府。”
对座藕荷色衣袍的沈钰端着笑,一指顶开匣子瞧了几眼躺在里边色泽清透如水无暇的美玉,挑眉收手道:“果真是好药。回府给父亲用上,好了便再告知刘员外。”
“那先谢过五郎了。”
刘原君松了口气,看来沈相公并没有不管他的打算。只是这几日都无风声,不知上头那位如何想。一日不给准信,刘原君生怕自己被弃了。
“哎!我心中忧虑,五郎可有疏解的法子?”
沈钰抬眼望着他眼底的乌青,眸底闪着讥笑,“员外不必惊慌,自有贵人相助。”
至于宫中那位贵人如何相助,沈钰就不好言说。
得了保障,刘原君不似方才那般郁结,好心情地给沈钰介绍起他们酒楼最负盛名的鱼羹来。
“你是何人,怎地在飞花阁的地儿?”
来人是飞花阁专用的大伯,经此处见李须韫戴着帷帽举止奇怪,不免警惕生疑,“还请这位郎君把阁帖子拿出来与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