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的地牢里,朝歌正被锁链束缚住手脚,一脸狼狈的趴在破烂不堪的草席上,原本白皙红润的脸庞也被折磨的脸颊凹陷。朝歌毫无生气茫然的看着地牢的天花板,地牢天花板上水滴一点点的滴落下来,空旷的地牢里回荡着水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
此时,地牢的门被缓缓打开,一身着华服的男子逆着光,一点一点的走进地牢。听见这脚步声,朝歌害怕的蜷着身子,一个劲的抖个不停。
只见这男子面如冠玉,俊美的丹凤眼噙着笑,薄唇轻启,说道:“王后,多日不见,这地牢的滋味不好受吧?交出影符和你们苗疆圣物,我还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朝歌看着曾经的七世子,哦,不对,是当今的王—箫齐,想起从前的自己不谙世事时,就被箫齐道貌岸然的模样给骗了。不仅被迷得神魂颠倒,还处处为他谋划,助他从一个不受宠的世子,到权倾天下。
箫齐上位后,实现年少的诺言,纳自己为王后。以前的自己感动于箫齐的“深情”,殊不知是箫齐刚上位,没能力稳定朝局。纳自己为王后,不过是让自己继续为他的王朝呕心沥血。
自己为了他的王朝殚精竭虑,可不过才三年之久,箫齐就表现出了不耐烦,不愿再听从自己的意见。并且按耐不住,将狼子野心暴露无遗。他不仅想要做这邕朝的王,还想千秋万代,世世为王。
朝歌盯着箫齐的薄唇,想到阿娘说的薄唇的男人薄情,再想到从前自己为箫齐掏心掏肺,却换来如今铃铛入狱的结局,强迫自己停止颤抖。
朝歌不顾遍体鳞伤,艰难的挺直了脊梁,伤口撕裂开,豆大的汗滴渗透出来,朝歌凹陷的脸颊更惨白了。还会疼?看来自己还清醒。朝歌苦笑了一下。
朝歌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许久没进水嗓子早已干哑。朝歌忍着干哑的嗓子灼烧般的疼痛,死死地盯着箫齐,讥讽地说道:“我阿娘说的没错,你果真薄良无情。我早就说过了,影符不在我这。我们苗疆的圣物我也没见过,左不过是以讹传讹的。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箫齐听了也不恼,走到朝歌面前,用力捏着朝歌的下颌,强迫朝歌看着自己,语气森然而冷冽的说道:“看来王后是地牢里的苦头没受够,不肯说实话了。既如此,你对孤也就没什么用了。”
箫齐甩开朝歌,嫌弃的擦了擦手。转身看见阴影处站着的人影,冷冽的神情减淡,语气温柔的说道:“云姝,你的好姐姐不肯开口,你还有什么方法能让她开口呢?”
朝歌听见箫齐的话,艰难的扭头,看见阴影里的女子正款款走来,绸缎华服上描摹着凤凰的图案,头上簪满了玉饰,玉饰图案雕绘的栩栩如生。腰间的铃铛随着女子摇曳的身姿,发出银铃般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地牢里。
朝歌见云姝施施然走过来,借着地牢里微弱的光,朝歌看见平时明艳张杨的云姝正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的腹部,但脸上炫耀的表情一览无遗。
云姝靠在箫齐的身上,傲然的看着朝歌,娇媚的说道:“王,你都没办法让姐姐开口。云姝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呢?”箫齐听着这娇媚的声音,身子都酥了,揽住云姝的芊芊细腰。
“王,既然姐姐不识抬举,交给我处置好不好?”云姝用猫儿一样慵懒的嗓音,像箫齐撒娇道。
“你的身子能受的住么?还是让狱卒处置吧。”箫齐听见云姝的要求,皱着眉,关切的问道
“王,交给我嚒。我和姐姐好歹也是姐妹一场,怎么说,我也得送我这好姐姐一场。让她死的明明白白的,别到了阴曹地府,做了枉死鬼。”云姝见箫齐不依,继续撒娇说道。
“好吧。来人,给王后看座。”箫齐对云姝撒娇没办法,只能无奈地对门外狱卒下命令。
狱卒搬来椅子,云姝坐下,柔情似水的对箫齐说道:“王,我有些话想问问姐姐,您去处理朝堂上的事情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箫齐看了看朝歌,不放心的对云姝说道:“你在这,孤实在不放心。这样吧,孤让侍卫守在门外。朝歌有什么轻举妄动的行为,立即斩杀,不用回禀孤。”
“好~”云姝挑了挑眉,得意的看着朝歌。
箫齐看着脏乱不堪的地牢,皱着眉头,厌恶的说道:“朝歌,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
朝歌看着箫齐离开,冷笑的想着,很好,这就是自己年少无知时喜欢上并且一腔热血的助他登上王位的人。这么多年了,自己不仅没换来他的回头,还让他变本加厉。如今,连自己最后一面都不想再见了。
云姝见箫齐走远,立即换上了另一副嘴脸,刚才娇羞的神态全然不见。冷漠的对狱卒说道:“你们也出去吧,我有些话,要跟朝歌王后说。”
“可……”狱卒看了看朝歌,为难的说道。要是云姝有什么闪失,可不止是自己掉脑袋那么简单。
“出去。”云姝凌厉的看了一眼狱卒,不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