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身份的人,一旦出事灵虚子担得起吗?”
“你是说…”
“卫娴一没有失心疯,二没有被恶灵附身,这一定是卫家和青霞山私底下做了交易,他们联合起来骗咱们。”郭南心里本就怀疑,听了阿莫的说辞,再加上方才看卫娴的模样,她不相信卫娴有任何问题。
“灵虚子法力高深品质高洁,况且我们和青霞山无仇无怨,他们为何要联合起来害死远儿?”
“青霞山虽然和我们无仇无怨,可卫家的人却巴不得咱们出事,他们丢了太子妃,还不得不把女儿嫁给三哥,换做娘,娘会怎么做?”
郭夫人心想这女儿简直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跟自己的想法一模一样,她却不知那日她对郭策说自己的疑心时,郭南就在门外偷听。
郭南嚣张跋扈睚眦必报,她已经听了太多她和卫姮容貌天差地别的闲话,越发加上卫姮和裴頠的私情,她嫉妒卫姮嫉妒得发狂,也更加痛恨卫娴。
见郭夫人不言语,郭南又道,“娘你有所不知,我偷偷找人打听过了,那卫娴在自家连下人还不如,不仅要做活计伺候卫密兄妹,动不动还要挨打,方才我见卫娴和尘遥子十分亲热,兴许卫焕就是拿她做了交易,就是为了给卫姮报仇。”
“虎毒尚不食子,卫焕怎会…”
“娘,能攀上高枝的女儿才有用,否则不过是聊胜于无,眼前卫家日日差人来问,我们总拦着不让见,等卫焕回来亲自上门,咱们还拦得住吗?到时他们把卫娴藏起来,而我们又交不出人,卫焕说不定反咬一口,那我们才真的是得不偿失。”
郭夫人终于被说动了几分,她有些忧虑地看向外面,“你说的是,不过还是不能冲动行事,今夜先看看情况,若相安无事明日再动手。”
“是,有云奴在我们一定能得手,还能做得干干净净,只要没有外伤没有中毒的迹象,等他们再上门就把尸体丢给他们看,就说是失心疯夜里乱跑着了风寒,自然不会让卫家的人挑出毛病。”
郭夫人躺了下去想小睡一会儿,可是在三清祖师的地方密谋害人,让她心神不宁无法安睡,但转念想到枉死的儿子,她的心里又好过了一些。
入夜后整个青霞山都静了下来,一整天的忙碌使得人人筋疲力尽,灵虚子交待给众弟子明日之事便回了房间,正打算安睡时,尘遥子带着蛮城郡守姚知善敲响了房门。
姚知善年近四十,大腹便便面色红润,他见到灵虚子便拱手问好,寒暄几句便直入正题,将玄阳子失踪一事一一道出。
灵虚子听后十分担忧,按着玄阳子的道行,不该出任何意外,他即便捉不到恶灵也断不会被恶灵所伤。
尘遥子隐隐觉得不妙便问道,“姚大人,可知我师弟最后在何处出现?”
“我派人查问过,只说见他出了城,却不知去向何处。”
尘遥子思索片刻又问,“除姚大人府上,可还有别的地方不安宁?”
“负黍山下有个村子,那里的村民都遇害了。”
“所有人都死了吗?”尘遥子有些吃惊,这样穷凶极恶的恶灵十分罕见,他也只在书中见过。
“最初来我府上报案的人说村子里空无一人,他本是寻亲而至,于是在村子里等了一日,可一个人都没有,后来我派人查找玄阳子道长下落时也到过那村子,那里依旧没人,我想应该是都死了,但是没有发现尸体。”
见两人面色难看,姚知善赶忙道,“都是我照拂不周,我来此之前特意加派了人手继续寻找,也许他们已经找到了。”
“有劳姚大人,贫道替师父谢过姚大人。”尘遥子微微躬身。
姚知善识趣地摆手告辞,等他离开,灵虚子才开口。
“你明日就下山。”
“师父也觉得师弟可能出事了?”
灵虚子点头,“他和你一样稳重谨慎,不会无缘无故失踪,为师担心…”
“师父不必担心,待我去负黍山走一趟,或许像姚大人说的师弟已经找到了,” 尘遥子抬脚要走,又转身道,“有一事忘了禀明师父,黎姑娘说她在后山遇到一个男子,血玉是那男子送给卫府二小姐的,而那男子称血玉是其祖父年轻时从一个道士手中买下。”
灵虚子佝偻的身躯一晃,不可置信道,“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