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修葺完工。永亲王府的匾额也被工部卸下来交予礼部保存。新的匾额披着红布挂上房檐。
按照大庆习俗,新府建成,要做开府宴来宴请宾客朋友。
隔日,沈晏在沈玉姝和淑贵妃的指引下,给京都各家贵妇与小姐下了请帖,邀三日后于新府同聚。
当夜,沈晏从床榻上起身,喊文容掌灯。
“殿下有什么要紧事吗?”文容点着烛火,扶着沈晏下榻。
“三日后是我开府宴,也不知道祖母会不会来。方才想起给祖母的帖子不是我亲手所写的,我如今再写一个。”沈晏铺开信纸,“文容,替我研墨罢。”
“是。”文容躬身,轻步微移站在沈晏身边。沈晏一笔一字认真的写,尾处落了自己的私印,待墨干之后小心放进封里。
“今夜春央宫守夜的除了你还有谁?”沈晏封好蜡,问道。
“回殿下,除了我还有红晔。”文容回答。
沈晏手中动作一顿,凤眸凌厉的看向文容:“谁让她来守的夜?”
“奴婢不晓。只是奴婢方才进内殿时,她已然在了。”文容低头说。
沈晏将信递给文容:“告诉她,没有我的准许,不许入内殿。另外,守夜该是谁就是谁,不得罔替。”
“是。”
“信交给文玉,让她找人送去玉蓯山给祖母。”
文容拿好信,脚步轻轻地推门出去。路过红晔时,她只说:“殿下吩咐过了,若无她准许,任何人不许入内殿。除此之外,殿下还说了,以后守夜该是谁就是谁,不可罔替。”
红晔面不改色垂首:“是,奴婢知道了。”
“你且回去歇息吧。我守着殿下就可以了。”文容道。
“是。”红晔紧了紧手,轻步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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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春央宫外两处身影交错,像是在交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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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习习,春和景明。临安公主府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沈玉姝早早的就到了新府里,帮着沈晏忙前忙后。
“这开府宴阿姊到比我上心。”沈晏跑过来依偎在沈玉姝身上撒娇,“我就知道阿姊舍不得让我受半点劳苦。”
“你个泼皮!”沈玉姝笑骂她,“懒死你了。”
沈晏也娇声道:“我懒还不是阿姊惯的。”
沈玉姝戳了戳她的额头:“好好好,我惯的。”
沈玉姝接过灵友手中的锦盒,屏退一众奴婢。随后又递给沈晏:“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开府礼,打开瞧瞧,看看喜不喜欢。”
沈晏接过来打开,躺在里边的是一对蝶形金累丝镶宝石的簪子,蝴蝶精绝细美,栩栩如生,仿如下一刻就要振翅而飞。
“阿姊……这……”沈晏愣住了,她没想到沈玉姝会送她这样贵重的东西。
沈玉姝什么也没说,她温柔的笑着,只问沈晏:“好看吗?”
“好看。”
“好看就收着吧。”沈玉姝说,“这对宝石金簪,我很早就为你准备着了。”
“我希望我的阿妹,能如同蝴蝶一样无拘无束地在天地之间振翅高飞,永不受世俗的桎梏。”
沈玉姝笑着看着沈晏,一字一句地说出对她的祝福。
沈晏摸着那对宝石金簪,眼中含着浅泪:“阿姊……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沈玉姝拍了拍她的手,柔声细语的道:“我是你的阿姊,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雄心壮志呢。”
“去吧阿晏,去做你想做的。不要听任何人的话,去建造一个属于你的天地。”沈玉姝说,“阿姊会是你永远的后盾。”
沈晏猛然抱住沈玉姝。像幼时每一次撒娇一样在她怀里拱来拱去。
沈玉姝:知道你感动,你也没必要这么感动……
沈晏被沈玉姝推开,沈玉姝捏着沈晏的脸颊肉调侃道:“你瞧瞧你,哪里还有半点嫡公主杀伐果断的样子。教别人看去,笑话死你。”
“我可是嫡公主,谁敢笑话我,我就把他杀了。”沈晏“恶狠狠”的说道。
“你这个样子,以后岂不是个暴君?”沈玉姝佯作害怕道。
“对啊,所以还请这位小娘子快快做我的入幕之宾吧。”沈晏勾了勾沈玉姝的下巴,一副街头痞子的混荡样。
“去你的!”沈玉姝打掉沈晏的手,白了她一眼。
“两位殿下安好。”文容敲了敲门,打断了沈晏和沈玉姝的嬉闹,“如今前厅已经上客了,还请两位殿下出来稍作准备。”
“好,我知道了。”沈晏应了一声,整礼了一下衣服,牵着沈玉姝的手一齐走到前厅迎客。
彼时前厅草木葳蕤,金光浮跃。众人语笑喧哗,酒好花新,笙歌鼎沸。
“请临安公主、和安公主金安。”
有人发现了沈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