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腻的濡湿,那双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他狠狠闭了下眼,深吸了一气,再睁开时已恢复原状。
风染转过头,端起酒杯朝齐家夫妇二人敬了一杯,以作失态抱歉之意。
齐家夫妇连称惶恐,赶紧又回敬了一杯。
宋启言看了眼他,脑内传音道:“怎么了?”
风染卸下面纱,仰头服下凉酒,“无碍,传音咒灵力骤然入体有些不适而已。”
宋启言没再说什么,倒是发现在风染卸下面纱时,齐家夫妇的眼神瞬间被眼前这张昳丽的容颜吸引了过去。
眼中的震撼之意溢于言表,直至她开口才恍然回神。
“我师姐的容貌,还请二位不要传出去。她伤势还未好,怕徒增事端。”宋启言朝齐家夫妇拜托道。
也不知道那队镖师有无如她所想离开雷泽县,稳妥起见还是不要让更多人注意到风染的容貌。
虽然不知道他有何目的,但宋启言不得不承认,他长了张极为引人注目的脸。
宋启言言明了自己已辟谷,让齐家夫妇不必顾及她,齐家夫妇见状也放下心来,在一旁和宋启言聊起此次怪事。
风染则提着筷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安静吃着菜。
看似优雅端庄,细看之下就会发现袖子里夹着筷子的那只手手腕以几不可闻的幅度轻微颤抖着。
低垂着的眼睑遮掩去眸中翻腾的烦躁。
身体越来越敏感,方才那一丝的酥麻竟然都能让他如此失态。
这意味着那恶心的情潮期马上就要来了。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要在情潮期来之前解开禁制。
否则他宁可死,也不要像发.情的畜生一样被情.欲控制,失去理智没有尊严地任人宰割。
只是风染一想到解开禁制的方法,脑中就闪过曾经看到过那些的画面。
那种令人恶心的、烦腻的、耻辱的感觉。
他强迫自己稳下心神。
来不及了,只能走这条路,这已是唯一最快且明确可以解开他身上禁制的办法,他得快点让宋启言配合他。
若实在不行,他身上还留着寻芳阁给的助兴之物,或许到时可以派上用场。
吃完饭后,宋启言说要看看齐家府邸分布,查看有无异样之处。
此时府中有小厮匆匆跑来,凑在齐员外身旁耳语了几句。
之后齐员外便拱手向宋启言致歉,称商会那边有要事须得赶过去一趟,耽误不得,让齐家夫人领着他们去查看府内。
因着一周后要办喜宴,招待亲朋,齐家各个厢房、院落都被打扫得十分干净,连一片落叶都无。
宋启言随着齐夫人逛遍了整个府邸,连待嫁的齐家女儿的闺房也进去看了一眼。
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她背上的清音剑没有任何反应,说明连一丝一毫的妖力都没有残留。
是否是妖物作祟还未能确定。
这一番查看下来,夜幕降临,宋启言回绝了齐夫人的晚膳邀请,风染中午进食过一次,到底还是修者身体还没那么容易饿,也婉拒了。
既如此,齐夫人将二人领到安排好的厢房前,推开门进去。
她走在前面向来客展示安排的厢房,最后来到一侧床榻前,向身后人介绍道:“方才席间见这位风仙长身子有些不适,宋仙长也提起过,风仙长身子还未好全。故而妾身命人将二位安排在了同一房间,方便照看也更放心些。”
“为了两位睡着舒服,妾身方才特意命人去商行搬了张新制的大床。齐家靠制婚床起家,这是刚出的新样式,加宽了床榻,睡在上面身子活动会比普通样式的床更方便,不会觉得拥挤,两位仙长放心。”齐夫人站在一旁尽力展示着自家床的巧思。
“虽是婚床样式,但有吉祥之意,不是夫妻也睡得,仙长不必顾虑。整张床都用了据说有聚灵之效的雷泽木制作而成。寒舍简陋,只有这制床的手艺拿得出手些,还望二位仙长不要嫌弃。”
她自认为此举体贴入微,中午看到那位风仙长的反应时她便立刻悄悄唤人改了原先安排,抬了新床入府,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重新布置好。
宋启言站在床榻边,望着那雕着凤凰、鸳鸯等吉祥纹样的大床静默不语。
无疑,先前说出的话不能收回,她没想到齐夫人竟会贴心至此。
此时再开口提出分开睡或许有些勉强,更何况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她一会还有事要办,目前最要紧的是赶紧让齐夫人离开。
和风染住一起也没什么。
正好方便她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若是能让他放松警惕,早日动手好让她知道他的真实目的,她也好应付了他赶他走。
风染站在宋启言稍后一步,看不见她的表情。
对他而言,同床共寝那自然最好,更有利于他的计划施展,只是不知道宋启言会不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