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是找到了彼此。”
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懊恼,因为他在灯光熄灭的黑暗中依然找到了正确选项,但又亲手将它废弃了。
她提出复合的时候,他同样无比动摇,但情感越是炽热,理智越是冰冷,几乎将他的灵魂撕裂。
“她那时候哭的很伤心,我想帮她擦一擦,或者说我也愿意之类的话,”他看着风见目瞪口呆的表情,“怎么?我也是正常的男人吧。”
“但是,”风见擦了擦因为听到对方嘴里说出温柔的话而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如果降谷先生那时候答应了,那您也不是现在的您了。”
因为如果那时候会同意,将职业正义和彼时还算“死去”的好友置于何地呢?
正因为降谷先生坚持了原则,他才这样地尊敬他。
“但正因那时没有答应,后面无论我再提出多少遍的复合,她也不再回应了。”
她曾经会事先安排好灯光,想尽办法让他坐到能听到她藏在歌词下的心意的位置,现在即使仍然会唱这样的歌曲,眼神也不再会落在他身上。
现实真是富有戏剧性。他们完全反了过来。过去是她一直主动靠近,而当更进一步的请求被多次拒绝后,她再也没有坚持,朝着她自己的路走了下去,离他越来愈远。以致于他总是会有种感觉,好像他再也无法追回她。
被拒绝的理由竟然也是,“无法解决”的问题。
她没有留下一点可能性。
“嗯……”风见绞尽脑汁地安慰自己的上司,“如果东野小姐知道降谷先生一直以来的心意的话,应该也会被感动吧。”
“前提是,”降谷零深吸一口气,“你没有留下那辆摩托,或者尽快地把手机送了回去。”
风见裕也:“!”
竟然有他的原因在!偏偏在寻求复合的时候!
“开玩笑的,”降谷零挑眉,“就算没有暴露,以后我也会和她坦白的。”
“只是有些担心。”
她会厌恶他吗?
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难以抑制的酸涩便压在了心上。
过去在她眼中,他有多么完美,此时就有多令人生气吧?
他有过这样的感受,才会明白。
正因为他确实喜欢着她,当得知她杀死景光时,那种痛苦和仇恨才更加深刻。在那四年中,她的“死讯”传来后,他并没有什么“罪有应得”的快感,反而是关上灯,等待明日的那段时光变得更加漫长孤独,复杂的情感像压抑而沉重的淤泥般将人溺毙。
他尝试过很多方式强迫自己入眠。
“もう一度夏の空に恋をしようよ(再一次沉沦在这夏空的恋爱吧)”
“儚い定めても(即使终将成为泡影)”
风见猛地抬头看向舞台,发现黑发女人完全没有看向这边才心虚地转回了头。
怎么回事啊!这首歌也不必如此应景!
他们两个人相顾无言,只能一杯一杯地喝着水红的果酒。
台上打乱了顺序,延长时长的歌曲也将到尾声。
“ほら笑ってよ(所以笑一笑吧)
巡りゆく季節ともに歩んでいこう(让我们携手走过四季交替)”
下一句歌词的音尚未发出,已经被另一人抢先,正好卡在微妙的点上,完美接入。
是微低的,有些温和的男声。
“大切なことはいつだってそう(重要的事物也一直如此)”
“目には映らず感じるものなのさ(不是用眼睛看 而是用心来感受的)”
这个声音,玩家再熟悉不过。
她几乎握不住话筒,怔怔地看向声源处。
对方站在门边,高大的身形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模糊,五官却更分明了,一双与她相似,但更加锐利的灰瞳与她对视。
也许是因为男女差异,他和她乍一看全然不相似,但拆分五官,却总能找出一点相像的意味。
他可能什么也没有说,但那句歌词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重要的事物也一直如此,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心去感受]
化名西川侦探的人,她总觉得他仿佛就是秦夏的那个人,他的确是。
她唱不下去了。
秦夏平静地接上后面的词。
“キミと見る夢の途中(与你一起在寻梦的途中)”
“想い出を重ね悲しみを超え(回忆重叠跨过伤悲)”
玩家把话筒随意地放在了桌边,起步加速度向门边跑去。
她复健以后,腿脚从没这么快过,也没有试过这么快地奔跑。
歌声忽然换了男音,多数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太在意。
风见裕也喝的迷迷糊糊,“这是什么唱歌技巧啊,降谷先生的女朋友的声音忽然很像一个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