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师无彦施法降雪,引得观中讨论不休,有弟子怀疑这雪下得蹊跷,要去请示闭关中的紫清真人,已经派人赶往老观主所在后山仙漱洞。
师无彦一看事态逐渐崩离轨迹,连忙撤回法术。
那正在往后山赶的弟子见雪消天霁,略一思索:如今老观主冲关在即,成则兵解升仙,不然身死道消。正在关键时刻,何必拿俗事去搅扰老人家清修。
他想完,打消念头,往原路返回。
这边厢,师微清不肯松口允了蓉娘,愿礼送回房。蓉娘哪敢真让他跟回去,那一切不就穿帮了?忙找了个借口开溜。
师微清巴不得她这样说,松了口气,应付女娘实在艰辛。
因疑天现异象是天下大乱预警,当晚,师微清紧闭房门,推演卦象,可演了一遍又一遍,仍然是国泰民安,海清河晏的上上卦。
他想不通,便只好承认,这可能真的就是大自然反复无常之象,看着不正常却实属正常。
此事便揭过。
蓉娘直呼师微清不是男人。
“那简直不像带把的!”
女鬼对着铜镜扭了个风情万种的身姿,乌发雪肤,杏眼桃腮,只觉得处处诱人。
“我看他就好男风!”蓉娘斩钉截铁。
听了蓉娘一席话,师无彦也陷入沉思。
他们先是男人而后才是道士,如他亦会为女色挑起欲念,那么别的道士同样如此。
可蓉娘几番引诱,那师微清便如铁树岗石,不为所动。
他把从小到大认识的师微清,仔细在脑海过一遍。
这人悟性不甚高,功课向来居于中游。占了个大师兄名分,却样样不如自己。但即使师无彦不想承认也知道,师微清还算有可取之处,他性子柔顺,乖巧懂事,自小长辈叫做的事,没见他忤逆过。
并且还爱摆出兄友弟恭的虚伪样子,成功获得师兄弟们拥护。
师微清身边常常师兄弟围绕,他也乐于同他们厮混。
基于以上猜测,师无彦认为蓉娘虽说气话,却很有这个可能性。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到山下南风馆花钱雇了个男伎,令他接近引诱师微清。
男伎使出浑身解数,苦攻月余。结果同女鬼一样,男伎铩羽而归。
现在师无彦承认了,师微清既不带把也不带生育能力,他就是块石头成精。
既然美人计对师微清无效,师无彦凉凉地看向蓉娘,那眼神如毒蛇般冰冷。
蓉娘仿佛身置冰窟,从心底开始往外冒寒气。看出,很显然道士并不想让她回破庙继续当孤魂野鬼。
偏偏在这时候,师微清想起了她。
那位拿鬼修修炼典籍向他请教的女客,某天悄然无声消失。师微清向弟子形容过她模样,可除了阿执,谁也不曾留意观中来过这样一位女客。
问了西厢客房管事,这片厢房专门接待女客。那老居士苦苦思索半日,竟是一点印象也无。
她仿佛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如那场短暂的初秋薄雪,诡异无解。
师无彦在师微清身边安插的眼线立刻将这件事报知。
师无彦收到消息,当下也不得不服,这女鬼却也有几分好气运,消息再来晚一点,她可能已经被处理掉了。
就这样,蓉娘又以王家女身份入住道观。
师无彦干脆替她把身份做实,他跑下山,化出一片豪宅庭院,给蓉娘捏造一对父母,家中仆从如云,再顶着巨大压力,让她光明正大从护山大阵前走过。
暗地里,经师无彦示意,蓉娘张嘴,一颗朱色丹丸飞入口中,缓缓滑进喉口。
也不知怎的,吃完道士给的丸子,蓉娘越发觉得身子骨活泛,好似真切活过来,热乎乎暖洋洋。
道士不解释,蓉娘亦不问。
她用编造的身份再次接近师微清。
师无彦给出的指示明了:拖住他,让他沉沦。
施展媚术无效,蓉娘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师微清沉沦,便只好采取保守措施,仍然做那个求知若渴的女学生,空闲了拉住师道长求学。
而这些知识同样让蓉娘进益,如今她照着口诀,已能捏出火苗。橙色地小小一簇,在两指间跃动。
有天,师无彦忽然恶狠狠警告,让她务必守好朱丹,若让师微清发现了去,他马上扬她骨灰。
蓉娘担惊受怕之余,不禁疑惑:那药丸子八百年前吃的,早排完,如何发现?
她至今不晓得自己吃了世间难求的宝贝,哪天落在能人异士手上,直接开膛破肚抢走。
蓉娘越发厌恶师无彦,没人会对把自己当奴隶的人有好感,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她描了几张师无彦小人画,沿着轮廓裁下剪影,大约六七个的样子。两指擦出火苗,第次烧掉剪纸,不亦乐乎。
忽然耳边一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