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过去,直到方云襄有些体力不支,摇摇欲坠,王妃这才掀掀眼皮,语气如铁一样冰冷:
“方氏,你可知罪?”
方云襄提起精神,闻言极度坦诚地反思自己,却还是想不出来自己犯了什么错,只能道:“儿媳妇不知道,请母亲提点。”
方云襄真的是不知道,但在王妃看来,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恶劣极了,她怒而开口。
“将喜帕拿过来!”
一旁的嬷嬷应声去拿。
方云襄一窒:喜帕……明明有印记啊?难不成这个时候还能验血?
白桦脸色却白了起来。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王妃不自觉提高了语调,诘问道。
方云襄不知道王妃是如何知道的,但就是知道了,老实道:“母亲,公爷昨夜虽然来了,可却没久待,不一会就回房睡了……”
王妃听了更是急红了眼,拿手指点:“那这血从何而来?你跟之前退婚的人家有多少纠缠?究竟是不是清白的!”
“今日你不说清楚,别怪我家法惩治!”说罢将茶盏摔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方云襄此时目瞪口呆,惊觉误会大了。
她想口解释,却因为涉及私隐,不知如何说才好:“母亲,我跟江家没……”
在王妃看来,方云襄的表情像极了被抓包后的慌乱,她本就不喜方云襄在宫宴那日的巧言令色,见她此时支吾,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道:
“罢了,我不想听这污糟事,袁嬷嬷,拉去验身!”
袁姓嬷嬷一双手孔武有力,就钳了上来。
白桦急了,推搡着护住方云襄,哭求道:“这可真是冤枉我们姑娘了,公爷不愿意,我们小姐也没法子……”
“母亲。”赵循的声音从门廊下传来。
一双玄色的马靴踏步进来,暗纹织锦的劲装衬得人干净利落,他眉心紧皱,上前将方云襄暗暗挡住,对王妃行礼道:
“问母亲安。”
王妃恨铁不成钢,气的脸色铁青:“你可知道,你这刚过门的媳妇干了什么好事?”
赵循本在营中处理军务,见郡公身边的护卫安城来找他,一番说道,才知道是花妈妈叫了安城求救,刚才他听见了两句,知道是喜帕的事。
他转身对方云襄低声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先出去。”
王妃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这是作甚?”
方云襄抬头觑着王妃的脸色,又看了看赵循。
“听话。”赵循哄小孩似的,用手掌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方云襄起身,轻轻退了出来。
“母亲,此事与云襄无关。”
“昨夜儿子不胜酒力,不想熏着云襄,就去书房睡了。”
“今晨花妈妈来见我,说不好交差,儿子便自作主张,割破了手指。”
“她清白尚在,母亲误会了。”
“都是儿子的错,请母亲责罚。”
……
方云襄没听到他二人的谈话,也不想吃午饭,直接回祥云居睡了一觉,不很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方云襄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床边坐了一个人。
“醒了?”来人问道。
“嗯……”方云襄揉揉眼睛,“公爷怎么来了。”
“今日,委屈你了。”赵循声音低低的,带着愧疚。
“公爷,我没事,你替我解围……我该好好谢你。”方云襄起身,穿上鞋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公爷,我做了点吃食,你要一块吃吗?”
女孩子刚睡醒的声音糯糯的,雾蒙蒙的眼睛睁得溜圆,小手指碰到了赵循的手背。
他有些发热,抽手道:“我等会便要去营房,今夜有公务,很晚才能回来,你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吧。”
“哦哦。”方云襄有些失落似的,但也不勉强,“那我给公爷留盏灯。”
“好。”赵循答。
赵循出了门,方云襄送他,直到王府门口站定。
落日余晖金灿灿的,洒在她单薄的肩膀上,白皙圆润的下颌线也染上一层金边,宛若发着光的仙子。
赵循道了别,策马走远,忍了一会,还是回头看去。
门前已然空荡荡,心中有些失落,拉着缰绳的手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点。
·
方云襄这边心里还在念叨着猪蹄髈,见赵循走了就直奔厨房。
一迈进门,方云襄就闻到了卤料的香气,雪松见方云襄回来了,赶忙迎了上来。
“大小姐,已经煮好了。”
方云襄快步走到灶台前,将盖子掀开,只见焦糖色的卤汁冒着热气,里边的猪蹄髈软烂,舀起来轻轻一碰,骨头便自己掉了出来,只留下满满胶质的皮和软烂入味的肉。
方云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