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求情。
郡公夫人抵达宴会后并没有发现方云襄的身影,又不好四处走动,只能落座,用目光搜寻着方云襄的身影。
圣人高坐龙椅,须发半白,龙睛凤目,自有一股威严气质。
皇后坐在一旁,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端庄尽显。
太后坐在皇帝的另一边,嘴角上扬,眼神却有些发冷。
使臣一一入场拜见帝后,按序入座,乐府宫人奏乐,歌姬舞娘入场,众人推杯换盏间谈笑风声,美酒点心流水般送上。
郡公夫人忧心女儿,无心观赏歌舞,只盯着菜牌子上写的一道道珍馐,连背面也翻过去看了,最末是几道会上的点心,却没有写方云襄做的蛋挞。
一顿饭吃得七上八下,郡公柔声安抚,她才稍微放下心来,开始与四周贵妇寒暄。
宴饮过半,忽听到一声带有异国口音的爆喝。
“我巴图活了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你们中原人,就是扣扣嗖嗖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才是真男人!”
“这酒真差劲,我要喝羊奶酒!”
“我要喝羊奶酒!”
巴图声音粗犷,闹出不小动静,引来圣人注视。
他晃晃悠悠站起来,用食指和拇指捏起酒杯:“这么点大的酒杯,我巴图用不惯!”
他嘿嘿一笑,撅起嘴,将杯子套在嘴唇:“这杯子,只有樱桃小口的女人……嗝,才能用,我,是真男人,你们用这么小的酒杯,莫不是……都是,一群娘们儿。”说罢大笑了起来。
圣人漠然的声音从上传来:“巴图将军醉了,送他回驿馆。”
“是。”
御前侍卫上前去搀巴图,却被他甩开。
“别动我!我没醉,我没醉,我还能……舞刀。”
“皇帝大人,光看娘们跳舞有什么好的……又不能摸……嗝,可敢看看小臣的刀法?”
一时间殿内落针可闻。
此话算是把皇帝架了起来。
若是拒绝,显得上京的君主懦弱,连舞刀也不敢看,可总不好让这个醉汉在国宴上挥刀,伤到皇帝可怎么办?
太后皱了皱眉头,下了命令:“送巴图将军回去歇息。”
圣人抬手,脸上神色莫辨,语调带笑:“好,既然巴图将军有这个兴致,我朝总要尽地主之谊。”
巴图抱拳,豪迈道:“不愧是□□,君主如此宽宏大度,叫我等刮目相看!”
“不过,”皇帝眸色深深,沉声道:“只看巴图将军舞刀,也没什么意思,话说到这,不如叫个人来与你比试一场,岂不尽兴?”
坐在一旁的众将领早已有了怒气,圣人话音刚落,便有不少自告奋勇,纷纷应声。
郡公睨着对面的巴图,握着酒杯的手指有些发白。
当年柔然突然进攻国朝边境,来势汹汹,开国郡公当年正是在西疆与柔然开战,也曾听说,柔然之所以进犯西北,是因为被突厥打的节节败退,这才打起了国朝疆域的注意。
突厥人这两年势头愈大,听说就是这个巴图将军,率军吞并了柔然,还被突厥王收为义子。如今突厥已与我朝接壤,盘踞在北方。
原本想着与邻国交好,邀请往来通商贸易,也算利国利民,两厢安宁……如今看来,这突厥人的野心不止于此。
郡公忽然间有些恼恨,恼恨自己为何不能再年轻一些。
“皇侄愿与之一试。”一道沉静的声音响起。
只见赵循已站了出来,深蓝的蟒纹袍衬得他面色微白,负手持剑立在大殿上。
巴图一看,竟是个衣着锦绣的公子哥,摇摇头道:“不可不可,我巴图从不欺凌弱小。”
赵循与巴图同样高,只是身形没有巴图那么胖而已,此言一出,更显巴图气焰。
赵循不理他刚才的话,道:“为了公平,我也喝同样的酒量。”
巴图哈哈一笑,胡子也跟着颤动,接过太监递过来的弯刀,道:“我刚才可是喝了足足两坛,你小子不要口气太大。”
赵循不发一言,也灌下两坛,把酒壶一扔,起剑道:“领教了。”
赵循出剑迅猛,从台阶上飞身而下,剑尖直指巴图。
巴图神色一凛,酒气蒸腾一半,提刀格挡,刀剑之声响彻大殿。
殿内两国朝臣皆屏气凝神,注视着两人你来我往,而南洋的暹罗,爪哇,安南诸国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叫起好来。
此时最后一道正菜已经上完,该上甜品,方云襄带着宫女从后殿上菜,殿内诸人的注意力全在打斗上,没人在乎她的蛋挞是否比平时店里卖的小了一圈。
方云襄不由松了一口气,指挥宫女上完了点心,悄悄摸到了郡公夫人身旁,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打斗,问道:“母亲,那是在干嘛?”
郡公夫人本来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