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一愣,瞅着几位大人的神情,他意识到事情不妙,颤抖着双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尽数禀告。
崔嘉慕脸色难看,他厉声怒斥:“陈积日,你为官不清,掌权不廉,办事不公,做人不检①。我告诉你,若是程芷今日有个三长两短,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州脸色瞬间煞白,诚惶诚恐地抖起身子。他为官二十载,从芝麻小官一路爬到五品知州便耗去了他十数年,如今却因得罪了崔太傅之子,而葬送了他的官途!知州此刻脑中一片空白。
跟在知州身后的李辉贾见状默默将头埋得更深了点,努力不发出一点动静,生怕贵人的怒火蔓延到他的身上。
崔嘉慕对着那名衙差道:“快带我去!”
衙差无措地看了自家大人好几眼却没得到反馈后,哆哆嗦嗦地走在前面带路,“这边这边。”
在衙差的带路下,宅子门前又迎来一批客人。
周伯上前推开门迅速环顾一圈,还未回头告知里面没有危险,一道身影从他身侧闪过,他抬眼看去,只见崔嘉慕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公子!”
崔嘉慕惊疑不定地越过一个个倒在地上的护卫,忽然他脚步一顿。
紧追着崔嘉慕进来的周伯拦下崔嘉慕靠近的步伐,说:“公子,还是让小人前去吧。”
周伯走到倚着墙壁紧闭双眼的衙差身侧俯下身子,伸出手探了探衙差的鼻息,回头道:“活人。”
崔嘉慕说:“他的刀不见了。”
凡是官府的衙差都会统一分发到腰刀。
“身上没有伤口,应该只是被打晕了。”周伯检查一番衙差的情况后,又走到地上躺着的其他几个护卫边上瞧了瞧,“他们也是被人打晕的。”
崔嘉慕吩咐带路的衙差:“你留在这里照看他们。”
衙差颤颤巍巍应下。
崔嘉慕带着周伯顺着地上倒着的护卫一路来到后院,忽然崔嘉慕停下脚步凝神细听。
“周伯,你可有听到什么响声?”
“公子,声音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我们过去看看。”
离得近了,声音越发清晰,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唔唔唔!”
崔嘉慕赶到一间门扉大开的房间,见到面前的场景后一怔。
一个穿着奢华精贵的男子被五花大绑地捆住,他满脸汗水,脸上横堆的肥肉因口中被塞入了靴子而被撑开,细小的双眼因看见了救星而被惊喜地瞪大。他激动地在地上匍匐着靠近崔嘉慕,像只蠕动的肉虫,口中不断地发出呜呜声。
崔嘉慕错愕地不禁后退一步。
周伯上前一步挡在崔嘉慕身前,将男子口中的靴子拿下。
能够再次畅快地呼吸新鲜空气,李飞感动地双眼模糊:“多谢二人出手相救,待我回到家中必定重重酬谢!”
崔嘉慕眉心微蹙:“你就是李飞?”
李飞一愣,小小的眼睛中装满了大大的茫然:“没错,公子怎知我身份?”话音刚落,李飞就震惊地瞧见这位俊俏的公子一下变了脸色,他心中隐隐感觉不妙。
“公、公子?”
崔嘉慕表情写满嫌恶,同时心中紧紧悬着的大石平缓落地,看样子程芷平安无事。
他不善地俯视李飞,冷声质问:“你今早抓走的那名女子现在何处?”
李飞厚重的身躯一震,来者不善!虽然不知道那可怕的女子跟眼前这位公子有何关系,但直觉告诉他不能说。
“什么女子,什么抓走?我不知道啊。”他佯装无辜,讨好地仰视着崔嘉慕,“公子,我被这样绑了许久了,浑身难受,可否先替我解开绳索?”
周伯看着崔嘉慕等待吩咐。
崔嘉慕拧起眉心,这个李飞还在这里装傻充愣。
“那好,是谁将你捆在这里?”
“是有一伙贼人闯进我宅子妄图偷盗财物被我发现,将我绑了起来。”
李飞不愿说实话,满口胡言乱语。见状崔嘉慕冷笑一声,语带警告:“李飞,你李家仗着陈积日的势在临州作威作福许久,你真以为陈积日能屹立不倒吗?我劝你识相些,老实招来,否则......”
周伯接收到崔嘉慕的眼色,他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倏地插在距离李飞不过一指的眼前。
李飞惊呼,霎时白了脸色,他惶恐地仰望眼前看似十分高大的陌生男子,颤抖发问:“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告诉我,程芷究竟在哪儿?”
程芷?李飞眨了眨眼,原来那个可怕的女子名叫程芷。
“程姑娘她将我绑在这里后便离开了,小人真不清楚程姑娘的去向啊!”李飞崩溃地哭了起来。
“那她离开之前可有说过什么话?”
“她、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