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几声响起:“同学们,下课时间到了……”
徐栎知也没有着急着走,因为火烧云要晚点才能出现。
幸好云港中学历史悠久,这个满经沧桑的教学楼,像极了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尽管已经修缮过多次了,但还是掩盖不了它那岁月斑驳的行迹。
前段时间,教学楼这个老旧的大门又坏了,还没有来得急修,那也就意味着放学后,教学楼不会上锁,所以每次放学后,只要天气晴朗,徐栎知总会在下课后偷偷跑到楼顶上去拍夕阳。
只是今天的楼顶,好像有点不一样。
多了一个人——乔沐白。
此时的天空已经略微呈现出橘红色,徐栎知一口气爬上了楼顶,扶着门柄喘着气,额间慢慢浸出了一滴汗。
徐栎知嘴角的梨涡浅浅扬动着,拿出了她的相机,今晚的火烧云应该很好看。
教学楼顶放着很多废弃的桌子,乔沐白随便选了一张桌子,坐在上面,双腿随意搭在另一张桌子上,眼眸微眯,眺望着远方,姿势慵懒。白色衬衫与晚霞相衬,是迷离的孤独,是暗淡的星光。
徐栎知举起相机,看着屏幕上突然出现的乔沐白,楞了一下。
徐栎知被这白色的背影吸引住了,真是好看,不愧是云港中学公认的校草,如同晚霞一样美的无可挑剔,只是在背影看起来好落寞,他是不开心吗?
徐栎知就这样静静地欣赏着乔沐白,突然一缕轻烟从乔沐白手中缓缓升起,仙气腾腾的。
徐栎知定睛一看,只见乔沐白手中夹着一根烟,惊呼了一声:“他,这是在吸烟吗?”仿佛窥见了神明的天光。
学生怎么可以吸烟的,慌乱中手指不小心按下了快门。
乔沐白听到声音,慢悠悠地转过头,懒洋洋的像一只橘猫,眼眸轻挑,是她呀!
是他刚搬来的第二天,出现在他家的那个女孩。
那天徐栎知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上衣,一条有点洗到褪色的短牛仔裤,露出一条比直的小腿。双手抱着一个很大的西瓜,感觉比她两个头都大,站在门口,大声喊着:“宋爷爷,我妈叫我给你送西瓜来了,有点重,快出来接一下。”
乔沐白在二楼的窗户往下看,短发齐眉,小巧玲珑,虽然剪了一个男生的短发,但却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一个女生,因为她嘴角上有个浅浅的梨涡出卖了她。当时的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世界上还能有这样干净的笑。
乔沐白本来是在市里的重点一中读的,但是因为母亲生意失败了,照顾不了他,所以就让他转学到这里,由他外公照顾。
初来乍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让本就沉闷的乔沐白更加的沉闷了。但是自从徐栎知出现后,他每天在院子里就能听到隔壁传来徐栎知叽叽喳喳的声音,像什么呢?哦,夏天的蝉也是这样叽叽喳喳的,刚好她也是这样。
那一刻,好像他本该安安静静的世界,突然间有了声音一样。
昨天下了好大的雨,他看见她一个人掌着伞走在路上,本应该停下来问她:“喂,要不要搭你回去?”可是这与他又要什么关系呢,他不是什么好人,对所有身外之物选择置之不理是他的本性。
此时的徐栎知只觉得很惊慌,窥见了神明的秘密,是要被神明惩罚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
乔沐白缓缓的走过来,是那样的平静,毫不畏惧这个秘密被人发现。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吸烟,也不会吸烟,只因那天路过小卖部的时候,听到店主说了句:“生活压力大,不如来根烟,什么烦恼都没有。”于是他就莫名其妙的拿了一包。
今天突然打开,但理性战胜恶念,他一口都没有碰,因为那样母亲会失望的,他不能让母亲失望。
看到徐栎知那惊恐的模样,乔沐白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
看着乔沐白那凌厉的目光,徐栎知咽了咽口水,害怕地往后。
徐栎知每退一步,乔沐白就前近一步,最终把她逼到了墙角。
乔沐白低着头,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眼眸犀利:“都看到了。”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种眼神仿佛要置人于死地似的,徐栎知被吓得语无伦次。
乔沐白修长的双手勾起徐栎知额间的一缕碎发,阴森森地说:“怎么办呢?三好学生吸烟被人发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可想而知,乔沐白压根就不想解释什么,误会就误会,他根本就不在乎。
徐栎知真的是吓坏了,举起双手:“我保证我不会说出去的,我,我发誓。”
乔沐白讥笑着:“可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誓言。”
是呀,神明可不相信什么誓言,因为神明本身就是誓言。
“我是真的不会说出去的,求求你放过我。”徐栎知欲哭无泪,天呐,我还不想死,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