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隐私,无色人在他们三人之间都挂了白布隔离视线。西装男走近了才发现,此刻,白布后面有东西一耸一耸的。
见状,他暗笑程序员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私下里居然也这么不正经。自以为懂得了一切的西装男“哗”地一下扯开白布,想抓程序员个措手不及,却和三个无色人撞个正面。
一个无色人端着盆,里面盛满了暗色液体,腥味铺面袭来。
程序员的手无力地垂在床侧,手臂上布了几道划痕。流出的东西落入盆中,发出他先前一直听到的滴答声。
另外两个无色人一左一右站在床两边,死死按住程序员。程序员翻着白眼歪着嘴,看上去极不正常,那一耸一耸闹出来的动静,是他身体在抽搐。
三张煞白的面孔齐齐看向西装男,六只空洞的眼珠牢牢锁定他,他想喊,发不出声;想逃,刚走出两步,一只有力且冰凉的手就将他拽了回去。
白布重新被拉回,再次保证了大家的隐私。
两床之隔处,学生妹翻了个身,因束缚解脱而睡得香甜。
*
尽管昨天打到肉先送回来了些,做饭时也安排上了,早餐时,韩琵依旧没能如愿吃饱。
烤肉那会儿有多期待,肉熟出炉吃到口的时候就有多绝望……他甚至都顾不得烫,迫不及待一口咬下去,准备与美味双向奔赴。
结果,当事人呈现出来的表情,倒像网恋奔现被诈骗似的,一副五马分尸、五雷轰顶的痛苦既视感。
“怎么肉这么老,啃都啃不动,还臭烘烘的?!”某人崩溃。
“家养的土鸡,好吃好喝伺候着,不多煮会儿都难以下口,更别说野外上蹿下跳的这些。”褚知白慢条斯理,一口一口喝着自己的蔬菜肉末汤。
到村的第三天,村民对他们的态度,已经从待客转变为怠慢。
倒也不是说言语行为上有多粗鲁无礼,只是不知怎的,勤劳能干的无色人们大部分仿佛在两夜之间陆续转变成了纨绔,都热衷于在竹林沐浴嬉闹,村务活统统抛下——当然也包括给客人做早饭这事。唯有零星五十来个村民,拖着疲惫之后似乎更显惨白的身躯,艰难地试图维持村庄里的运作。
饶是如此,这些无色人也没考虑过要去竹林中叫人。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的幸存者,则更不会了。
当贵妇不满地抱怨时,三人组已经动起手做早饭去了。韩琵昨夜就没吃饱,摩拳擦掌地只想吃肉,单独给自己开了个小灶。
褚知白负责洗菜,大叔按照她的建议,在鹿身上割了一小块肉,细细切碎剁成肉泥。准备好的两种材料下锅,水煮了很久,这才盛出。
没盐,味道寡淡,还有点膻味,但好歹能下咽,能果腹。
“小说和电视里都是骗人的!”韩琵愤愤地喝着大叔施舍的汤,心碎万分。
电视里,主角随便抓到个什么野味,美滋滋就开启户外烧烤,吃得满嘴流油。搞得他以为现实里真就这样,亏他昨天还扛得那么卖力,居然都是不能吃的!
刚刚褚知白告诉他,野鸡、野鸭、野兔、野猪、鹿等野外动物,吃小的才能吃得下去,老的根本咬不动,除非煮熟后用刀把能切下来的肉都切下来、晾干后当肉干,用刀子刮着吃。
“下回出去,你们看看能不能找到鱼,再不济蛇、青蛙什么的也行。”黑发姑娘建议。
她牙口不是太好,不想在咀嚼问题上和自己过不去。
大叔清洗着被韩琵一怒之下抛开的鹿肉,准备将其晾成肉干,听到这话,举一反三:“掏鸟蛋也可以试试。”
褚知白点头:“实在不行,再考虑野兔野鸡这些,好抓,量多,体型小,也比其他动物稍微容易煮熟。很多野生动物的内脏和皮都吃不了,前者有毒,后者恶臭。”
“你怎么不早说。”韩琵小眼神幽怨,用筷子拨弄着失败品,仍舍不得放手。
“我以为你知道。”褚知白咽下最后一口菜汤。
韩琵和大叔面面相觑。
“我也不知道。”中年人耸肩。
“我就说嘛,一定不是我过于孤陋寡闻!”青年一下子又拾回信心,将目光重新投向黑发姑娘。
好吧。
褚知白妥协,表示以后遇到类似情况一定会提前打预防针,这才让对方满意闭上唱“小白菜地里黄”的嘴。
在一名无色人的陪同下,脑袋上裹着白布的学生妹出现在了饭堂。她没了眉毛,睫毛短到近乎没有,头上也光秃秃的。
女孩显然也对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感到很不好意思,绞着手,眼帘低垂,一言不发地默默走到近视女身旁坐下,后者递给她一碗稀粥以示欢迎。
见女孩落座,无色人没停留,当即离去。
两人边吃边小声寒暄了一会儿,褚知白听到近视女询问对方西装男的下落。
据学生妹回忆,她起床时,程序员那边帘子半拉